我並沒有想過要如此,只是那個故事就這般進行了,我也成為了故事中的一個人,命運牽動著我前進,我也不知那是不是我,或者,我也是故事中不可控制的一人。
平原被毀,故事依舊沒有結束。
天帝罰他們四個為凡人,歷經凡人痛苦,直到平原上重新出現魂結束。
我隔空看著那裡,看著他們終於過上了不那麼孤寂的生活。平原的一場大火將養分重新歸於泥土,生命在繼續,輪回也在繼續。
他們不肯告訴中間幾十年發生了什麼,只是後來,一隻花魂在平原誕生。
而平原正中,又生長出了一棵桃樹。只是還未開花,還未成魂。
他們都會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全部都是碎碎念,好像在故事裡,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不曾眠七)
“這算是給了他一個交代吧。”
“也是從那以後,我們村子才改名叫傘渡。”
伶釋作別了男子,抱著遺燈去了村子的邊緣,只見一個強大的法陣罩著一整個村子,交疊在每一把傘之間。他沒有帶傘,於是將遺燈裹進了自己的懷裡,只露出一個頭留著喘氣用。一人一狐走出了村子,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村子對面三丈遠處便是一片林子,他退到林子的外緣,看著那座在雨中佇立了百餘年的小村落。多年前,一個男人,為了造福這裡,虧了他的夫人,後世念他,銘記了他百年。
雨有點大,淋的伶釋外衣濕透了。他將懷裡的小狐貍往更深處裹了裹,走回拿出客棧。
兩日後,他穿上幹透了的外衣,拿著一把打傘,抱著遺燈離開了村莊。只要穿過那片林子,就離棲曜山不遠了。
伶釋一步一步走著,大概走過半個林子,就感受到一陣的鬼氣,那鬼氣完全沒有害人的意思,但是就那樣一直在那裡一動不動。這勾起了伶釋的好奇心,他一手撐傘,一手抱狐貍,循著怨氣走到了林子的另一個邊緣。
林邊有一條河,河岸上排列著光滑的岩石,一個消瘦的鬼影立在那裡,背對著伶釋。鬼影淋在雨裡,頭發早已濕的滴水,直接趴在肩上,衣服更是濕透,貼著鬼影的皮肉。
伶釋抱緊了遺燈,雨勢不斷,他走上前去。
只見那鬼影穿著很久之前流行的衣服,須發已有些花白,背還有些佝僂著,就那樣痴痴的望著河的對岸。許是正好鬼影站累了,便坐了下來,坐在岩石山,腳浸在河水裡,卻依舊看著對岸。
伶釋拍了拍鬼影的後背,鬼影猛地轉頭過來,一臉的欣喜。那張臉的眼睛笑的彎成了一條縫,嘴巴咧了上去,露出了嘴裡僅剩的幾顆牙。而後,伶釋又看著那表情迅速的冷了下去,眯起的眼睛睜了開,翹起的嘴角平複了下去,兩眼的精光消失殆盡,只剩下一副衰老的皮囊。
鬼影面色陰沉的看了伶釋一會,隨後轉過身去,繼續看著河岸。
“不知老前輩在看些什麼?”
沉默了良久,出現了一個沙啞至極的聲音:“等我夫人。”
一句話,便道盡了無邊的落寞。
一個名字,瞬間出現在了伶釋心裡。
“老前輩等了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
“夫人說了她了嗎多久會回來嗎?”
“沒說,但是她會回來的。她的鱗骨還在我這裡,她不能走。”
聽見“鱗骨”,兩個字,伶釋心裡瞬間一怔。鱗骨是蛟龍身上最重要的一塊骨頭,說白了就是一塊魚鱗,長在手臂的內側。鱗骨的存在,讓他們擁有了更易修行的體質,也給了他們更長的壽命和更高的智慧。
想毀了一個蛟龍更是簡單,只要拔了他身上的鱗骨,即便蛟龍不死,也永遠與蛟龍與生俱來的特權無緣了。對於某些心高氣傲的蛟龍來說,簡直生不如死。鱗骨被拔下之後,只要鱗骨受毀,蛟龍也會受到重創,鱗骨破碎,蛟龍必死。
當然,如果有法力極強的人做引,離開蛟龍的鱗骨還有機會重新長回到蛟龍的身上。只是那法力極強的人,也必須是已經飛升了多年的神。
伶釋試探的開口道:“那鱗骨還好嗎?”
鬼影顫顫巍巍的將右手舉起,放在了胸口,隔著衣服,撫摸著什麼。伶釋走上前去,才看清了他的脖子上吊著一根紅繩。
“鱗骨好著呢,這麼多年,我一直貼身放著,從來沒有弄壞過。”
伶釋取了一絲怨氣,收攏於掌心,慢慢的盤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