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問你什麼,你自己就能給我講好久。”
“是嘛,哈哈。”
“我走了以後,記得保持聯系,有成果要離開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
“可以。”
千丞抱著電腦,就在他地下室的客廳裡,坐了一個下午,完成了工作。晚上,又回到家裡,做飯,叫他上來。
還剩三天,國家半封鎖了這座城市,只許出,不許進。並且下達通知,兩個月之後,會完全封鎖這座城市,沒有感染的人盡早離開。兩個月以後,不許進,不許出。
謂默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車票,這一次,離開了,就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她開始收拾行李,帶上了一些衣服,房租什麼的,無所謂了。
只剩下一個下午,千丞陪著謂默坐車到了站臺,他拖著謂默的行李箱,送別這個幫了他幾個月的人。
檢票的時間,千丞送謂默上了車,臨別前,他說了一句:“以後別那麼傻,誰需要你幫忙都那麼努力的幫,萬一那個人別有用心呢。”
謂默笑了笑,隨意應了一聲。
千丞在外面,看著謂默上了車,找到自己的床位,躺了下來。
就要發車了,走了就再也不能回來了。就算是能回來,那個時候,千丞也不在了。
謂默給風漣發了訊息,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還有五分鐘。
四分鐘。
三分鐘。
千丞轉身離開了。
捨不得他,他還要人照顧的。
千丞回了回頭,看了看她。笑了笑。
兩分鐘。
“對不起,讓一讓,我有急事。讓一讓,謝謝您了。”
一分鐘。
謂默拉著行李箱,奔到了門口,拉著行李跑了下來,行李箱摔在地上。
車門關上了,發動了,離開了。
謂默站在緩緩發動的火車外面,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不遠處鵝黃色的葉子,隨著風墜滿了這個荒涼的人間。
有點冷,謂默拉緊了領口,看了看一步一步向遠方走去的千丞。
她沒敢說話。
她走到不遠處的一棵銀杏樹下,撥通了風漣的電話,那邊,是欣喜的聲音:
“默默,上車了吧,還有不久你就到了。”後面是一陣開心的笑聲。
“我沒有去,我下車了。”謂默哭了起來,她蹲在地上,瑟縮成一個團,上衣巨大的帽子扣在頭上,蓋住了那張柔情的臉。
風漣聽見了一陣的哭聲,她只能隔著幾千公裡,無力的安慰著。
當天晚上,風漣發訊息給她,無比肯定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歡他。”
謂默好像終於明白了什麼。
但是她又知道,那絕不是喜歡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