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宮宴上官晨曦第一次參加,她安靜地坐在那裡,用一雙眼睛觀察著。
此刻有宮伎進來跳舞,樂聲淙淙,很是悠揚,並不影響交談。
一曲舞後,眾人安靜下來。
上官晨曦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看上官飛雪,發現後者有點緊張,她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有人站起來要為太後獻藝助興,眾人知道這是為豐收而辦的宴會,是以希望歌舞可以送給穀神。
讓它明年再次眷顧東楚。
上官晨曦沒有想到宮宴還需要表演技藝,這不會輪到自己吧,她可什麼都不會。
想到這裡,不由地緊張。
再一想,也有些明白了,若是沒有這樣的場合,眾人又何以為選出京城四美呢,一定是這四位美人有什麼特別的才藝,否則她不覺得上官飛雪比宇文琳,話又說回來,自己這個姐姐到底會點什麼本事,她還真的不知道。
第一個站起來表演的是一個尚書的女兒,叫金苧兒,她彈了一曲高山流水,說實話,上官晨曦並沒有聽進去,也不覺得自己是她的知音,但是她彈的確實已經足夠好了,看太後的臉色就可以看得出來。
然後是哪個二品大官的女兒,她唱了一曲兒,聲音婉轉如黃鶯兒。
然後又有幾位不起眼的少女,至少長得比四美差了許多,有時候,人看的不只是相貌,還有氣質。
有些人可能自覺比別人差一些,那氣質就短了。
上官晨曦從來沒有自卑過,當然也沒有怎麼驕傲,所以此刻她坐在那裡,吸引了足夠的好奇目光,大家所有的人都想看她出醜吧。
上官晨曦希望這會兒根本沒有人看到自己。
會隱形才好。
小人物都表演結束了,自然輪到四美。
司徒蘭雖然因為詩書而成名,但她卻彈了一曲,依舊是高山流水,當她報名字的時候,上官晨曦就看到金苧兒的臉色變了,是呀,這不是故意的嗎?
果然同曲不同人彈,效果絕對不一樣。
司徒蘭只安靜地坐在那裡,還未彈琴,就已經覺得山風陣陣,松滔翻滾了。
她這個人完全可以將自己於千軍萬馬中分離出來,只要她坐在那裡,便是鬧市又如何?
上官晨曦在想,這樣的女子,會有什麼樣的命數呢。
說實話,她倒與夏侯珩絕配,兩人在一起,是一對冰塊。
想到這裡,上官晨曦笑了,那是什麼樣的場景呢,兩個人在一起,一句話都不說,那情景可真是怪異。
但是自己和他在一起呢?會說什麼呢?會做什麼呢?自己就是有趣的那個人了嗎?
她突然有些緊張,說實話,對於夏侯珩提親這件事情,她並沒有足夠的準備,或者可以說,她還沒有當真,只當是個玩笑。
她覺得這是一個交易,或者是兩全的一個計謀之類的,因為夏侯珩那一次的造訪,好像對於她嫁給他這件事情非常篤定,但是他絕對不是因為愛自己才娶自己。
他那樣神秘,也許他醞釀著什麼陰謀也說不定。
突然,一陣琴音傳來,打斷了她的臆想,她美眸緩緩開合,只覺得這大殿忽然寬敞了許多,彷彿當真置身於曠林之中,她甚至感覺到了一陣陣地清涼,司徒蘭的琴聲,果真能讓人平靜下來,自己難道是她的知音了?
上官晨曦忙吸了口氣,坐直了身體,發現如醉如痴的不只她一個人,不過,上官飛雪仍舊有些緊張不安,她坐在椅子上,不時地低頭看自己的袖子,上官晨曦知道自己的健全對她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但她也知道,在這樣的場合,她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所以她才坐在這裡,探過頭去,她卻急忙地將袖子扯下去遮蓋住了什麼。
同時還不忘記狠狠地瞪了上官晨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