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穿了件麻衣,怎麼到你這九城錦衣玉袍了,還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你他娘是賣東西還是看相的啊。
慕北陵不自覺想到無良老頭,真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行了,廢話就不用多說了,給我包起來。”
中年婦女笑意更盛,絲毫沒有因為話頭被打斷而惱火,“得嘞,妾身這就給客官包起來,一共兩萬五千兩,客官您拿好。”
慕北陵伸到錢袋上的右手猛的一滯,瞪眼問道:“多少,你剛剛說多少錢?”
中年婦人滿臉無辜:“兩萬五千兩啊,怎麼了?”
慕北陵此時真想踹女人一腳,老頭當時拿這個錦鯉戲水的滄瀾玉璧開價也不過一萬三千兩,她這倒好,足足翻了一倍好多,“開什麼玩笑,這玉璧不是一萬三千兩嗎?別廢話,我也不跟你還價,一萬三千兩,給我包好。”
他想反正這錢最後會回到老頭手中,大不了再騙回來就是。
中年婦人已經搬來凳子準備去取,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收斂起笑臉,“我說這位客官,小店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誰告訴你是一萬三千兩了?誰說這數你找他買去不就行了,幹滿跑這來尋老孃開心啊。”婦人直接把稱呼從“我”變成“老孃”。
慕北陵為之語塞,總不好說是老頭當初告訴自己的吧,再說老頭到底叫什麼名字他到現在都不清楚。
中年婦人顯然以為男子是來尋他開心的,特別見男子久久不語,頓時跨下臉色,雙手叉腰道:“哪來的窮小子,跑這來尋老孃開心,不知道老孃時間千金啊,耽誤這麼一會功夫老孃得少賣多少東西,走走走,不賣趕緊走,別擋著老孃做生意。”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嘀咕道:“別人拿一萬多兩銀子買你東西還窮?老闆娘,你眼拙了吧。”
中年婦人絲毫不讓,扯著尖銳嗓音罵道:“你管老孃,他家就是有座金山,現在拿不出兩萬五千兩,在老孃門前也是窮鬼,滾滾,都滾。”
活脫脫的潑婦罵街。
武蠻隱隱朝前上了一步,被慕北陵眼神制止。
少年紅著眼搖了搖慕北陵手臂,悄悄搖頭。他只是隨口一說,不想見到男子被人如此奚落,否則寧願不要那塊玉璧。
小丫頭此時也回頭看向中年婦女,細眉微微彎起,更像是在看戲。
慕北陵朝少年遞去個放心的眼神,剛要再度和中年婦女還價,身後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四公子,就是那塊玉璧,奴家上次來就好想買,你送給人家好不好,不多,才兩萬五千兩而已。”
慕北陵一聽“四公子”這個稱呼,便知遇到“熟人”,此時也不回頭,看他怎麼辦。
進來的人赫然是曾經在醉心小築有過一面之緣的孫家四公子,那隻英氣勃發,手執摺扇,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世家豪閥的貴氣。
店面中不少人都聽過或者見過男子,連忙恭謹行禮,喚聲“四公子吉祥。”
孫家四公子合起摺扇,扇尖指了指滄瀾玉璧,“掌櫃的,把那東西給我包起來,我要了。”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皆是一千一張的大票,見者無不讚嘆男子出售闊綽。
中年婦人的臉好像狗臉一樣,說變就變,剛才還烏雲密佈,轉眼就陽光燦爛,“好勒,四公子稍等,妾身這就給您包起來。”
中年婦女再度伸手去拿玉璧,口中喋喋不休:“看到沒,這才叫有錢人,不像某些人,人模狗樣充大尾巴狼,沒錢就去街口換牛拉車,泥腿子一個。”
看清楚來龍去脈的圍觀者悻悻下笑起。
慕北陵搖頭苦笑,這年頭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
中年婦人剛剛取下滄瀾玉璧,慕北陵抬手攔下,微笑道:“老闆娘,這東西是我先要的,你這麼做,不合時宜吧。”
中年婦人蔑他一眼,“你要是能拿出兩萬五千兩,老孃就把東西給你。”
慕北陵笑意不減:“當真?”
中年婦人強硬道:“自然當真。”
慕北陵取下錢袋,開啟袋子掏出一枚金幣,接著第二枚,接著第三枚,直到掏出二十五枚後,才繫緊袋口,遞給婦女,“給我?”
中年婦女傻眼,看著金燦燦的金幣,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金幣可比銀票值錢多了,銀票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兌不了,金幣卻是十三州上通行。
然後,在慕北陵,孫家四公子以及所有圍觀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中年婦女直接把滄瀾玉璧塞到慕北陵手中,捧走金幣。
她不知道得罪的是孫家四公子?
壁赤四姓七族最大幾個豪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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