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鏡為人向來剛正不阿,是西夜將領中鮮有的一股清流,又仗著資歷甚老,誰都不放在眼裡,在高傳這些後起將領眼中,大有倚老賣老之嫌。奈何老頭又手握重兵,是個實打實的權將,所以不管他怎麼說,都沒人敢去觸其黴頭,就連坐在龍椅上的那個男人,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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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傳氣的兩手發抖。
尉遲鏡卻是不依不饒,說道:“怎麼?被老夫說中了?不高興?告訴你,就算他都仲景現在在這,老夫也要罵他個狗血淋頭,之前慕北陵的事也就算了,若不是他從中挑唆,西夜何遭此難,以慕北陵之才,再撐西夜百年綽綽有餘,哼,一丘之貉,說的便是你們這一群人。”
高傳強壓不滿,艱難扯出苦笑,道:“老將軍,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已經晚了,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朝城之危吧。”
尉遲鏡不滿道:“還想個屁,大軍想去朝城,必經壁赤,要是拿不下壁赤,說什麼都是廢話。”
這個長鬚及胸的老人罵起人來誰的面子都不給。
“老夫知道你麾下至少還有十萬人馬,怎樣?敢不敢去把丟了的面子找回來?”
高傳苦道:“老將軍又不是不知,眼下壁赤的守軍裝備暴雨梨花,那東西威力甚大,強攻恐怕行不通啊。”
尉遲鏡陡然翻臉,破空大罵道:“你媽那個巴子的,現在知道暴雨梨花不好對付了?當初你小子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把那東西一起帶走?”
深吸幾口氣,強壓怒意,翻掌拍在案几上,又道:“孃的,現在守壁赤的肯定是林鉤,那小子別的本事沒有,下陰使絆子的鬼點子多的是,又被他拿到暴雨梨花,現在只求他們還沒完全掌控那東西。”
高傳小心翼翼說道:“老將軍,就算他們掌握暴雨梨花,不過梨花針已經所剩不多,應該沒什麼大礙,您也知道我這點家底,你看。”
尉遲鏡揮手打斷他的話,嗆道:“老夫幫你可以,但是要你的人做炮灰,明日大軍開拔,你在前面攻城,老夫給你壓陣,時機成熟的話自會助你。”
高傳嘴角狠狠抽搐,卻不敢再多出一言,生怕惹惱這位性子火爆的老將軍,“好,就聽老將軍的。”
朝城,西鸞殿。
武天秀轉起竹簡扔到玉階上,拍案暴起。殿下群臣戰戰兢兢,垂面不已,生怕怒火燒到自己面前。
從上朝到現在,這已經是武天第三次發火,饒是鎮定如都仲景這樣的心腹大臣,冷汗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孫雲浪祝烽火戰死!誰給孤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三萬禁軍一夜之間全軍覆沒,孤養的是三萬頭豬嗎?啊?”武天秀怒氣衝衝踏下玉階,走到群臣中間,伸手轉起一人領口,吼道:“餘貴,餘統領,你給孤說說,孤每年給你大把大把的銀兩,你就給孤養了這麼些蠢貨出來嗎?”
禁軍統領餘貴嚇得眼淚橫飛,“噗通”跪倒在地不住告饒:“大王,下臣有罪,下臣有罪。”
他本就是靠著和都仲景沾親帶故的關係才坐上禁軍統領之職,要武沒武,要才沒才,這些年若不是靠著詹隕之流強撐門面,指不定還要生出多少事端。
“廢物。”
武天秀抬腳踹去,甩起長袍原地轉上一圈,喝道:“怎麼啦?都啞巴了?現在該怎麼辦?誰他媽能告訴孤現在該怎麼辦?”良好的王室修養也忍不住爆出粗口。
眾臣默不作聲。
武天秀視線依次掃過,被他目光籠罩的大臣紛紛夾首在胸,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都仲景硬著頭皮站出班列,執玉箋叩道:“大王,孫雲浪和祝烽火擺明對大王有二心,否則憑他二人的本事,區區慕北陵何在話下,老臣以為是大王天恩促使,才讓二人死於沙場,免於將來倒戈一擊之痛。”
眾人連連附議。
武天秀早已失了章法,聽他如此一說,不住點頭道:“對,老師說的沒錯,定是老天開眼,收了那兩個老匹夫,這是我西夜之幸,西夜之幸。”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那一句話甚至已經聲若蚊蠅。
“老師,你是帝師,又是大醫官,以你的才智定有破解之法,對吧。”
都仲景暗暗抬袖擦拭額頭冷汗,想了好久飛,方才顫聲稟道:“大王,為今之計只有急招尉遲老將軍引軍入朝,另外北疆的南元大軍雖與我軍對峙,但依老臣看來鄭王並無真正出戰之心,可急命慄飛將軍引軍回朝,加固城防。如此料他慕北陵有三頭六臂,也只能望洋興嘆。”
毫無主見的武天秀當即一一應允,當堂寫下詔令,一發薊城,命尉遲鏡高傳火速領兵來救,二發北疆,命慄飛放棄邊關,飛馬援朝。
與此同時,朝會還未結束時,一記快馬從臨水東門疾馳而出,兵部尚書夏亭狼狽坐於馬上,疲於奔命。
臨水,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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