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馬廄前三人成掎角之勢合圍張遼闊,張遼闊周身玄武力鼓盪,白芒附體,立於三人高階抵擋,有如戰神一般。那三人也不弱,個個都是身手了得的修武者,三人配合的相當嫻熟,縱然個體實力不如張遼闊,但礙於人多勢眾,一時也不落下風。
再遠處,還有兩人加以旁觀,一人錦衣玉帶,面白如雪,束髮髻,模樣甚為俊俏,手拿摺扇,臉見笑意。旁邊一人躬立身後半步,負手而立,虎背熊腰,穿一件開胸汗衫,眼睛死盯張遼闊四人,眉頭微皺,似是對三人還未拿下張遼闊頗有不悅。
慕北陵見識不妙,這幾人他從未在關中見過,旋即趕忙厲聲喝道:“住手。”聲若洪鐘,張遼闊聞聲,反手逼退一人,縱身躍出戰圈,落至慕北陵身前,玄武力收斂,只見他身上已有幾處傷痕,頗為扎眼。
慕北陵上前幾步,與他並肩站立,右掌悄悄按在他後背上,綠芒隱閃,替他療傷,眼睛卻凝視那幾人,說道:“幾位朋友恐怕走錯地方了吧,扶蘇關豈是你們撒野之地。”
那人白皙男子合上摺扇,輕巧手掌,笑道:“好,好厲害的伸手,果然不虧是火營的人,小生佩服。”
慕北陵心思猛動:“他既然知道遼闊是火營的人,還敢大打出手,難不成又是哪個公子哥?”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白皙男子輕笑不語,反而說道:“若是小生沒猜出的話,你就是慕北陵,慕郎將吧。”
慕北陵道:“在下慕北陵,至於慕郎將麼,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在下如今不過火營一走卒而已。”
那人搖頭嘆道:“可惜了,誠然可惜了……”言語中竟有些英雄惋嘆的感覺,如此更激起慕北陵的好奇心,腦子裡將男子可能的身份都過了一遍,小到關中每一位統領,大到扶蘇城立的世家豪門,卻都未想出此人半點資訊。
那人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唰”的開啟摺扇,輕咬兩下,說道:“慕兄不必猜想我的身份,小生不過是一介門客,不值一提,今日來此,只不過是替我家公子請慕兄前去一聚。”
慕北陵看他氣定神閒的模樣,再聽那聲“門客”,心中暗自咯噔一下:“此人氣息飽和,舉手投足間行雲流水,不輸修武大家,身旁那大漢看上去也是個不弱之人,實力強如這般之人竟然甘願做門客,也不知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招攬到如此人才。”說道:“敢問你家公子是?”
張遼闊此時偏頭過來,低聲道:“老大,這幾個人實力了得,都不是泛泛之輩,要不要我發訊號叫些人來?”
慕北陵輕輕搖頭,沉聲道:“他們既然能輕鬆走到這裡來,不會沒有些本事,且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張遼闊悄然應聲,視線繼續盯向幾人,右手卻悄悄伸進腰間,摸到發訊號的竹筒。
只聽那人道:“我家公子惜才,聽聞慕兄的英雄事蹟,迫不及待想要與慕兄一敘,至於我家公子是誰?慕兄一去便知。”
慕北陵皺眉半晌,笑道:“在下一介士卒,又何來英雄事蹟一說,至於貴公子,勞煩兄弟回去稟報一聲,就說北陵雜事頗多,難以抽身,還望公子諒解。”
那人忽而搖頭笑道:“我家公子還沒有請不到的人,此事恐怕由不得慕兄啊。”言罷臉上依然掛著笑意,只是搖扇之間玄武力陡然破體而出,呼吸間好似颶風般扶搖直上,磅礴氣息呼嘯而出,排山倒海般碾壓過來,所過之處馬兒焦躁不安,不停打著響鼻,屋瓦震動,霍霍作響。
慕北陵瞪眼大驚,暗道聲好強的氣勢,這人僅憑氣勢便能做到如此地步,實力恐怕不輸於姑蘇坤。
張遼闊見識連忙側身擋在慕北陵身前,玄武力祭出,與那逼來氣勢哆哆相抗。兩股力量撞擊瞬間,張遼闊突然悶哼一聲,口鼻中有鮮血淌下,身體輕顫,眼看就要站立不住。
慕北陵見此一幕驚意更盛,伸手頂住張遼闊後背,頓覺一股大力從掌心傳來,頓時被震退一步。
那人適時收手,撤去玄武力,然後臉上笑容不減,看著慕北陵說道:“慕兄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慕北陵沉眼盯他,忽聞外面有道人影迅速閃過,定眼瞧去,原來是去而復返的蔡勇。蔡勇剛站定身,見那人瞬間眼中閃過驚色,脫口呼道:“楚商羽,你怎麼會在這裡?”
慕北陵大駭不已,心思暗動,已是知曉此人身份,素傳東州西北域有兩大修武奇才,有道是:西夜商羽驚鴻飛,夏涼戚平無可敵。說的便是夏涼的戚平和西夜的楚商羽。現在的戚平已經是夏涼當仁不讓的頂尖武將,而關於楚商羽的傳說甚少,有人說他一直在山中閉關尋求突破,也有人說他在朝中任有要職,只是這些都是道聽途說而已,慕北陵誠然沒想到會在扶蘇關遇到他。
楚商羽合扇抱拳,笑道:“原來是蔡兄,一別數年,蔡兄可還安好啊。”
蔡勇滿臉疑惑,走到慕北陵身旁才道:“還行吧,死不了,就是家叔平時老唸叨你,說時再見到你的時候一定要留你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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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商羽頷首道:“有勞嶽威將軍抬愛,小生深知將軍平日忙於軍務,哪敢隨意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