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角關係,實在太亂。
太子顫抖著說:“你的意思是,你要帶走江侍——江姑娘?”
“正是。”
照此說來,南空突然來訪,恐怕是早有準備啊!
而他剛才還想打掉南空的親生孩子……
太子搶過江臨月手裡的碗,嘩啦倒進了盆栽裡,推開一步。
“去。”
江臨月指著自己:“可是……”
太子悲憤地指著她。
“孤雖然是愛好這個,可也沒有陷入這種戲碼的習慣!既然人都來了,你趕緊跟他走!那孩子你也儘可以生下去了!”
她愣住了。
萬萬沒想到,太子這樣的花花公子都能被這個誤會搞得退縮了。
南空笑了,伸出手來,似乎要牽她走。
這樣的結果,也許也不錯。
江臨月看了紅玉一眼,紅玉便一臉古怪地跟了上來。
一僧兩女,竟然就這麼輕鬆地離開了太子的郊區別苑。
外頭有一頭牛正甩著尾巴,身後掛了簡陋的座位。
“牛車?”
紅玉似乎坐過這玩意兒,驚奇道。
南空看了江臨月一眼:“夫人從未坐過這樣的車吧?”
她搖了搖頭:“也從未見過化姑娘的僧人。”
他開懷大笑,牽著牛車讓她們爬上去,然後自己也坐了上來。
“太子殿下若非懼怕他之聲望受損、貧僧之聲望有加,便不會放過夫人;如今貧僧犧牲名譽,帶走了您,卻是成全了太子的因果。是做了得福報的事。”
紅玉疑惑:“什麼意思?”
江臨月唏噓道。
“原來如此。太子不敢當著南空的面強迫我,是怕自己聲望受損;而敢讓南空大師帶走我,是因為從此南空大師在他那裡,就落了一個把柄。到頭來各有得失,但是現在我們卻好像都能感到內心安詳。原來這就是大師說的不必‘強求’。”
說罷,又對南空道謝。
“原本以為您不願意相幫……如今,是我欠了您一個大人情。”
南空答道:“做事沒有平白吃虧的道理,您以為是欠了,可是莫要謝得太早。喲!”
他一甩鞭子,牛便加快了挪動的速度。
江臨月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南空駕著牛車,日夜兼程地帶著她們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