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熵說的有些蒼白，可是事情就是那樣，如果給你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很多事，你還會選擇如初麼？
就算強大，果斷如墨熵，也會在一些臨時決定上顯得不是那麼應對自如，因為有了私心。
“可是...”
池暝說不下去，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他也曾是一個高高在上，幾乎無所不能的人，如今卻要像一個弱者一般祈求著別人的幫助，那一定很難受吧？
幽昌拉了拉墨熵的衣袖，示意讓她和池暝說一會兒話，單獨的。
墨熵點頭，先離開了。
“池暝，還記得之前你在人族中了毒的時候麼？”
池暝側臉，點了點，也不知道幽昌為什麼突然提這個事。
“那個時候的珺落真是一心撲在你身上，十萬頭牛也拉不回來，為了你，什麼都肯做，什麼都肯付出。”
“怎麼突然提這個？”
池暝皺眉，明顯不想提這些。
“那個時候的你，挺渣的，卻比如今有魄力，有擔當。”
池暝冷笑，“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幽昌攤手，讓他自己猜。
然後接著說，“其實我們都是一群不信命的人，你如此，珺落如此，墨熵如此，我也如此，我們的確是沒有什麼立場去勸你什麼，因為我們都曾十分不理智過。”
幽昌停頓了一下，站到池暝對面，看著他。
“但是請你理解珺落為你義無反顧的心，既然她決定了為你去冒險，就請你去相信她，等她回來。”
“我不放心。”
池暝半天憋出了一句話，帶著沮喪。
“我懂，其實自那次墨熵死於萬神碑中，我嘗試復活他，種種，不惜因為那些與封崢爭執，決裂，我明白了一些事。”
“什麼？”
池暝有些沒想到那件事之後，他們之間還發生了那麼多事。
“我明白了，有時你固執堅定的事，就算是對的，也會傷害到你身邊其他的人，就像你，你這麼不顧自己去救珺落，去奔赴你們的愛情，卻間接傷害了遊數和青吾，也傷害了鬼界，因為你除了是池暝，你還是鬼王。”
池暝輕笑。
“你這是變了法子和我講道理？”
幽昌搖頭，“我只是陳述一些事實，一些當事人當時可能考慮不到的事，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我不會那麼任性妄為地傷了封崢的心，去做一些明明自己辦不到的事。”
“你是覺得現在的我真的廢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珺落去為我冒險，為我送死？”
“五色鳳凰不會死。”
幽昌眼神堅定，撼動了池暝。
“你又是如何知道？幽昌，我看過命理軌跡，有些事正在潛移默化地發生，我們逃不開了。”
“那就一起在泥潭裡，我們還有彼此，不孤單。”
池暝呆愣了一下，咧開了嘴，大笑，但聲音裡盡是無奈和哀傷。
“哈哈哈，幽昌，你的這些說辭，我感覺我是反駁不了。”
“再等等，相信珺落，相信我們可以戰勝邪惡和命理，就算美好的一切分崩離析，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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