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昌撇開視線,不想再看淺潼一眼。
談不上厭惡,幽昌把淺潼如今的現狀其實歸結到自己身上,畢竟和自己脫不開關係,以前的淺潼如果沒有認識自己,應該還是那個白衣上神。
“我不想見你,你走吧。”
幽昌深嘆一口氣,淺潼臉上的悲傷一閃而逝,徑直離開。
待淺潼走遠,幽昌卸去了堅韌的偽裝,脆弱的像個孩子。
幽昌沒有再強行衝破封印,乖巧地待在房間內,帶著微妙的希望等著扶辰回來,然後逐漸完全沒有希望,一日,幽昌看見有人來,竟是渾身是血的血若。
“你這沒有心的女人,你知不知道為了你,主人他又把自己陷入困境之中,你這個災星。”
血若有氣無力地怒罵,幽昌沒有回應,只是隱隱覺得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你根本配不上他的付出,你什麼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活該一無所有,失去一切。”
...
血若越說越激動,地上的血流了一地,終於她扛不住,癱在了地上。
“淺潼他怎麼了?”
幽昌上前問,血若吐出一口血,看著面前面容姣好,完好無事的幽昌,真心為淺潼不值。
“主人尋到了鍾鬱璃的藏身之處,我勸他從長計議,可是他急於救出扶辰,被小人聯合傷成了重傷。”
“他...”
能把現在的淺潼傷成重傷,也不知是什麼修為,可是之前淺潼明明和自己說要與鍾鬱璃聯合,又怎麼突然會去救扶辰,這淺潼是怎麼想的?
還沒說什麼,只見一個人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正是重傷的淺潼。
“主人...”
血若自知理虧的示弱,淺潼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若,沒有看幽昌一眼,扶起血若,就往外面走。
“扶辰被我交給了仙族,他們會好好照料,你可以走了。”幽昌擔憂的話在嘴邊,卻是怎麼也沒發出聲,周身的法陣在淺潼離開後就自行消失了。
“淺潼!”
幽昌第一時間跑了出去,朝著淺潼的背影喊了一聲,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淺潼給血若療了傷,就把自己關了起來,無論血若在門外怎麼說都不出來,甚至放了狠話,讓血若忌憚,這樣的淺潼讓血若更是心疼。
他療好了自己的傷,又有誰去給他療傷呢?
正在這時,幽昌來到了血若身邊,無聲無息,安慰的看了一眼血若,便去開門。
血若想阻止,可是伸出手的就那麼僵硬在半空,化作嘲諷的一笑,自己的萬千良言也不及面前這個人的一個笑,何必呢?
幽昌也想先離開,去看看扶辰,或是看看珺落,可是想起淺潼放開自己時那無神的雙眸,幽昌還是無法狠心去對待他,凡事的因果,錯雜交織,早已理不清,就至少不要讓自己後悔吧。
對於淺潼,她恨不起來。
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房裡一片漆黑。
“淺潼?你還好麼?”
幽昌問,沒有回應,細細聽,才聽到微弱的喘息,藉著窗外微弱的光,幽昌看見了淺潼被血浸溼的後背,那從肩斜到腰側的傷,皮肉綻開,有些地方都可見骨,如此,讓幽昌心裡有了不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