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眼睛紅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絲哀傷。
“走之前,本來好好怨一怨郎君的,可翻來覆去腦子裡還只剩那句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郎君,今生惹得奴好苦!”
張哲沒有解釋,只是手中停下了燒紙的動作。
“說來說去,都要怪奴自己的倔性,”玉瑤死死的咬住嘴唇,“若不是奴倔,強要跪著敬郎君那盞酒,只怕也得不到這首詩。也就沒有了後續的妄念兒。”
“你,為何不回頭認真看奴一眼?”
張哲眼光微動,卻再次拿起了另一疊紙錢,慢慢放入了火盆內。
身後輕微的腳步聲貼近,張哲投紙錢的手在空中在停了一下,隨即慢慢起身轉了過來。
正好避開了玉瑤的擁抱。
眼前的女兒家淚滿了臉頰,笑容很是悽婉。
顫顫巍巍的收回了空虛的雙手,玉瑤怔怔的盯著張哲的眼睛。
“明日奴便啟程回雲夢南道去,只盼命會好些,能找到昔日的爹孃,再不是沒人要的物件兒。”
“這一生好歹與郎君相遇相識一回,卻白得了郎君好幾首詩,臨走之前,郎君且耐煩看我舞一次,我們也算是扯.....平。”
紅彤彤的大眼睛,眼淚如泉湧一般。
見張哲沒有出聲,玉瑤壓住滿腹的哀意,於淚中展露了燦爛的笑容,嬌軀柔柔展袖,裙帶飛舞,佩環叮鈴,就在這小小靈堂內跳起了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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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玉瑤的舞姿美極,張哲甚至擔心她下一刻會扭著了自己的細腰。
張哲今日裡原想著可以滿足玉瑤不太過分的要求,她既遠走,以古時的通訊和苦旅,這輩子怕是最後一次見面。
但是當玉瑤雙袖舞動中漸漸要落到他身上時,張哲卻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小步。玉瑤怔住了,他竟一點機會和憐惜都不給!
張哲低下頭,匆匆從她身邊離去。
玉瑤慘笑一聲,她慢步走到了焦草兒的靈前,目光呆滯的燒了幾張紙錢,又顫抖的摸出一塊紅色的小牌子來。
卻是她一直隨身帶著的紅丸木牌。
沾滿了淚的紅丸木牌被隨手扔進了火盆中,熊熊的火焰包裹著這木牌,燃燒了起來。
四月二十日,雨勢初停。
這一日,蕭玉瑤帶著焦草兒的骨灰、還有芙草和幾個僕婦,寂寞的登上了西歸雲夢南道的客船。
江陵西碼頭上,張哲看著遠去的一帆船影,心中多了些許寂然。
大家好歹相識一場,友情卻是有的。
一路走回顧府,卻在門前遇到了江小弟。
“信之兄,家中喬遷新居,弟奉父命,來請兄長過府飲宴。”
張哲盯著江小弟那滿臉可疑的紅色,心中的寂然突然化作了一聲嘆息。
“也罷,去看看你家祖父留給你們父子的大院子,順便有些事也該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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