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冬至詩會的水準很高,詩會甚至由郡中學判親自主持。
不說這些士子佳人的才學,僅僅妝容這一塊就要高出武陵郡不少。滿眼看去,滿樓都是順眼入目的俊男美女,有些類似網紅臉,讓人會有些臉盲,容易認錯人。
說句好聽點的,武陵仕女們的妝容更加保真、青澀。
詩會開始小一個時辰,張哲就明顯發現。
別的不說,僅僅士子才學這一塊,武陵郡除去張哲自己這個bug外,要遜色江陵郡差不多兩個層次。
而且江陵城的冬至詩會,比張哲想象的要有趣的多。
比如有一項非常增進男女友誼的專案,“射紋”。
在古代遊戲用語中,“射”就是猜的意思。
“射紋”的第一步是統計有多少仕女願意參加,然後每位仕女都配發一枚畫有不同紋路的木牌。而第二步則是統計有多少士子願意參加,如果人數比參與的仕女們要多,則要透過各種比試淘汰部分人,入圍者也配發另一套木牌。
然後仕女們展示手中的木牌紋路,再私下換位置或者換木牌。最後由士子們來“射”中與自己手中木牌紋路相同的仕女。
每位仕女都會準備一個小題目和小禮物,成功“射”中計程車子在解答出小題目後,會獲得該仕女的小禮物。
在這個環節裡,有個叫做孫仲和計程車子極為出彩,四射四中,而且是每中必過。不過這種人,張哲自然是看不上的,明顯是個花花公子。加上對方的年齡比他自己還大,張哲提筆在一張四時百花館提供的名錄下打了一個x。
他無意看了一下身邊,那老程似乎也提筆在某人的名下劃了個不是很好的符號。
詩會很快進入正規,各類詩題輪流進行,幾輪下來已經出現了不少佳作。
張哲注重看的是十五到十七歲之間的青少年,並且已經鎖定了幾個目標,都是家境看上去就不怎麼好的青少年。
尤其是一個叫楊子賢的十六歲少年和一個叫江上央的十五歲少年。兩人中,楊子賢善於捷才,江上央則少年老成。
更最要的是兩人的詩句都進入最後一輪總評。
進入總評的共有七首詩,分別是《春》兩首、《秋》兩首、《七夕》一首、《雲》一首和《冬》一首。
楊子賢的一首《秋訪山寺》和江上央的《冬梅》甚至都有望進入前五。
江陵學判謝森將這七張詩稿拿起又放下,如此反覆多次,顯得極為糾結。
“我江陵才情可動碧霄,奈何竟有七首!”謝森想了半天,這才排除了第一首,正是張哲與老程都不太喜歡的花花公子孫仲和的一首《七夕》。
“子連這詩放在往日也是好的,只是不應今日景緻,既然有了攜手之人,還來此會作甚?”謝森顯然與孫仲和相熟,拿起那張詩稿唸了一遍,然後搖頭扔還了孫仲和。
“月駐梧桐舍,星滿雲夢澤。人間小兒女,執手數銀河。”
孫仲和有些不服,正要分辨。可謝學判卻冷笑了一聲:“莫要分辨,這等詩斷不是年輕人所作,可要本官問一問汝父親去?”
那孫仲和摸頭笑笑,正要說點場面話,卻見謝森又把他入圍的第二首詩《秋詩》也扔了出來。
“星落如雨月若夢,雁聲啼碎霧一重。人生年歲不知數,依稀那年杏方紅。汝不過二十,哪裡來的依稀那年?此乃你兄長舊詩,莫想哄過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