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西呂老者互相為難的對視了一眼,卻不好說話。
只聽那屏風後的雲上公主又發出話來。
“尚有六首,不妨聽完再議。”
而此刻,蘇明煙又拿起了張哲剛剛寫完的一首詩稿來。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
這回武陵郡幾位士子和下級官吏都反應了過來,齊齊大聲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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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呂國諸人,尤其是那個出言諷刺張哲的易某人臉上微覺尷尬。
張哲沒抬頭,手中筆根本就沒停過。
須臾,又是一首七言寫好。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
這一次武陵士子和官吏叫好的聲音更大了。
此時人們也發現,蘇明煙念稿的速度居然比不上張哲寫詩的速度。那人居然用左手將剛剛寫好的一張詩稿塞給了蘇明煙,而其右手筆下另一首也快寫完。
蘇明煙看著這詩,手指輕顫。
“塵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她這詩唸的極快,立即就有人大叫:“這便四首了,一千六百貫可準備好了?”
張哲晃晃頭,讓自己腦袋不要被酒精完全佔領,他正把第五首隨手遞出,正逢蘇明煙忍不住伸手來拿,一不小心竟一把錯拿住了張哲的手腕。
他醉眼一偏,只見一片雪玉正從自己的手上飛快的離開。
忍不住低聲呢喃了一聲:“果然好白。”
一縷緋紅閃過,蘇明煙強自按捺住心神,接過了第五篇詩稿。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眾人大聲叫好中,蘇明煙見到那“雪”、“白”、“梅”等字眼,又想到兩次聽到這人對著她說“好白”,不禁一時臉上又染了一層霞色。
當第六首梅詩念出。
“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黃金樽。”
楚腰閣大堂已經成為了大鄭人歡慶的海洋。
西呂國易姓男子忍不住率先站了起來,大聲叫道:“我國八篇中,須有一篇詞。為何只做詩,卻沒有詞來?”
這邊普一安靜,立即沸滿盈天,武陵士子大聲喝罵,那填詞比作詩要費時的多,西呂國卻是輸不起。
卻見雲上公主的一個宮婢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看似有話要說,眾人這才停聲。
“我家公主說,難得遇見如此詩才人物。如今我家公主入京奉聖,若日後有幸得一麟兒,願請這位張郎君為王府詩佐,未知張郎君意下如何?”
聽得這番話,場中有人羨慕,有人不曬,而唯獨張哲與嚴太守皺眉看向了那屏風。
這女人殺人誅心,好生厲害。為敵國公主看中的人,日後還有哪個官員敢提舉他張哲?
蘇明煙看著張哲皺眉,也才發覺這話委實不好回答。
答應下來,張哲便被標記上了雲上公主的標籤,仕途斷絕;若不答應,你小小一個童生有何德何能,敢藐視皇家?
若她是張哲,此時只能做一個選擇:放棄最後一篇梅詞,只認才疏學淺,不堪雲上公主的延請。
張哲卻與嚴太守突然對視了一眼。
他哈哈一笑,提筆就寫,嘴裡也自己大聲唸了出來:“你要梅詞,便看我這梅詞如何?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張哲唸完就擲筆於地,一時滿堂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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