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有賊軍入境的情況下,依照鄭律,經同知、通判附署,嚴府尊擁有全武陵臨時的最高指揮權和司法權。以“疑似謀反”的罪名拿下宋家,是嚴勻的權利範圍,根本不需要太多直接有效的證據。
除了不能行軍法直接處死宋家人等,所有的調查審訊方式,在戰爭開始的情況下全部被允許使用。原本,最讓府衙對處理宋家之事感到棘手的,就是在律法的限定下,府衙有太多的手段不能對有深厚背景的宋家採用,但這一切的顧忌卻被突如其來的戰爭因素給抵消了。
正是五柳觀那把大火給嚴府尊帶給了他想要的權利和藉口,雖然那隻賊軍卻是他萬萬不想要的。
縣中快馬在未時末帶著葛縣尊的大印回到了縣衙,也帶來了郡中最新的訊息。
嚴太守已經召集了兩千郡兵,封閉了四門。
似乎在對宋家毫無顧忌的查抄中,孫同知大有所獲。而被徹底放開的各種殘酷刑訊,也很快獲得了收獲,從郡城傳來的訊息已經確認宋家謀反之罪無可辯駁。
這些卻都不是張哲關注的重點。
他在深思的是霍炳成無意中透露的一個訊息。
經飛鴿傳書確認,郡中的探馬已經趕到了山中,發現了駐紮在山中的賊軍,大約有五千之眾。但奇怪的是,這些賊軍居然沒有在五柳觀大火之後立即撲向武陵,也沒有立即撤出山區迴轉上陰,而是徘徊不定。
在張哲原來的預料中,被鄒天養普以襲取武陵重任的將領,是絕不會如此猶豫的性格。
鄒天養能以一郡而敵一國,麾下軍將的軍謀戰陣都應是上上之選。
對於襲取武陵這等險事,蘭陰王不可能沒有針對出現意外的備案。
事機敗露,最忌諱的就是猶豫不決。
在五柳觀火起之後,領軍之將要麼應該立即突襲武陵;要麼就應該立即回軍,斷不會讓大鄭抓住實打實的把柄。
可這隻賊軍卻猶豫了?
張哲想的頭疼,發展到這種狀態他委實想不通啊。
韓教諭匆匆趕來,身邊還有隨行了幾名老者。
坐上主位的韓教諭與樓中童生們見過禮,便笑著拿起了箸。
“本官年紀大了,有些耐不住腹飢,諸生先隨某吃上幾箸,再來說話。”
韓教諭自顧自的先吃了起來,諸生也都提箸開食。
其實這是韓教諭體諒一些家境貧寒的童生,為了等這頓飯怕是不少人都沒吃早飯,一直等到現在。韓教諭是想等大家都在肚子裡填上一些東西,有了力氣才好談話。
童生官宴的菜餚挺一般,每人兩葷兩素。
每個人的案上都擺著一盤燉蘿蔔、一盤煮白菜、一碟剁碎的烤臘肉和一盆蛋花湯。
對於尋常百姓家來說,這已經是極為豐盛的了。
張哲吃了幾筷子就放下了箸,正準備繼續想事情,卻聽到隨著韓教諭來的一位老者突然對他發起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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