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點點頭,顯然是認可了兒子的第一個做法。
“兒子又讓人在府衙聯絡了孫同知的幕友,將上次孫同知退回來的禮物單子又送了過去。就算是最後我宋家勝了,也讓府衙的面子略好過一些。”
老者對於此點,卻略有所思,沒有立即回答。
老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那其餘五家的事你當初是怎麼想的?”
中年人正是宋家當代的家主,老者的長子,宋立善。
聽到父親問這個話,他略顯慚愧,對著老人長鞠了一禮。
“經父親的上次教導,兒子方知才這事做的差了。合郡人都知道我宋家才是本郡糧油的大戶,其餘五家所營之軍糧,不過二十分之一罷了。扔出那五家去,確是壞了我家在本郡士紳中的名聲。父親的教誨,兒子記得清楚。我宋家一家獨大,勢力再大,也大不過府衙的印子,只有與地方計程車紳們結成一片,那孫同知才忌諱莫深,莫奈我何。”
“知道了就好,”老者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眼中的精光卻在閃動。
“我聽說,你又使人要與那五家做和,結果被人把東西給扔出來了?”
宋立善苦笑一聲:“不想他們如此不給面子。”
“面子?”老者冷笑一聲,“汝斷了人家的家業和祖基,那點東西也能打發了誰去?”
“那.....,”宋立善有些不解問,“兒子再派人去,加厚些財貨。”
“不用送了,”老者淡淡的喝了一口茶,“你只需記得,既然結了如此大仇,就不要想著與人和解了。再說,宋家的面子是那麼好卻的?打蛇不死,反遭其噬。如今郡中士紳百姓,都在居中權衡,你若露了一絲怯,便會無數的人來落井下石。”
“兒子明白了,”宋立善點點頭,“五家的事,既然已經如此,就不妨把事做絕。給郡中那些首鼠兩端的人看個明白,宋家須不是吃素的。”
“還有一事,看著雖小,卻不能不做。”
“請父親示下。”
“那周子迎雖然沒有拿到桃林縣第一,但是該有的酬勞卻是一分不能少,弄得人盡皆知才是正理。”
“父親的話,兒子明白。我宋家看重士紳,其中更以養士聚名為先,在士林的名頭,兒子不會有半點輕忽。”
說到這裡,宋立善突然想到一事。
“父親,那張信之也是孟家的女婿,可要也出手壓制一二?”
老者搖頭否定。
“此舉得不償失耳,你弄孟家無所謂,但是動那張信之,時機太過不巧。到時莫說桃林縣的幾位,就是林通判和觀察使的面上也不好看。”
“不過,你這一說,我倒是察覺到一些事情。你在辦孟家的事時,要仔細些,我看八成是林通判許了那張信之一些什麼,此人才突兀的參考。”
“孟家?”宋立善輕輕一拍手,“定是孟家!林通判定是透過葛縣令許了那張信之孟家的事。如此一來,處置孟家豈不是有些棘手了?”
“不然,”老者笑了一笑,“你只需下手快一些,給那五家一個好看。屆時林大人再提起此事,你就賣了這個人情,輕輕放下孟家,豈不是好?”
宋立善是個極會察言觀色的,趁機又問。
“父親,剛才對兒子再次與孫同知聯絡似乎有所顧慮?”
聽到兒子問這個事,老者的臉嚴肅了起來。
“你莫以為,這件事只是孫同知一個人在針對我宋家?”
宋立善立即警醒:“父親是說嚴府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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