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閒聊了一陣,就聽叔父張許聊起了他的生意經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哲才知道原來叔爺一家在郡城開了家小書鋪,平日都是叔父和叔母兩人照應生意。
“哎,如今的生意委實難做!”張許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倒起了苦水來,“那些印坊欺負我店小,不見現銀都不肯發書。書若是進差了,便全部砸在自己手裡。”
張漢林聽了就又罵他。
“與你說了多少次,要進就進些文筆好的閒書來,偏進什麼三論。那東西哪家讀書人不會自己抄一本在家的?年前進的貨,到如今還有一大半沒動。要是差了啟哥兒的蒙金,我須要你好看!”
“父親,那趙掌櫃與我家是多年的情分了,也只有他家肯賒書與我們賣。那批三論是他們家印的多了,虧了不知多少。我一時不忍,便幫襯了一回。”
張哲正暗中笑話他這叔父怕是又要跪一回,卻突然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
話說其實他手中現在也缺錢,比如他想把房子擴建成一進,現在手頭就有點不夠。而他從現代帶來的東西,打死他都不會放一點流出去的。
那麼,書?
這邊張許誠惶誠恐的又要跪下給他爹道歉,卻被張哲起身攔住了。
“叔父,認得印坊的人?”
“二郎,莫要攔我,讓我先給父親磕頭。”
老頭被兒子氣得臉紅。
“跪個逑,還不說與二郎聽,你與那趙掌櫃如何?”
張許這才奇怪的問張哲:“二郎可是短了書本?便來我家拿便好了,問那書房作甚?”
“叔父,不知現在印一冊書要多少本錢?”
提到行內的事,張許的反應就快了許多。
“難,首先那開模的用度就高得嚇人,沒有上千本根本無法開印。就算按五十張一本,成本都要六十文。沒有六十吊,怕是趙掌櫃再給叔面子,也不敢開印的。”
張哲想了想孟小婉那些藏書的印刷質量,心裡有些明白。怕是這六十吊還是製作很粗糙的印版和墨水、紙張。
“侄兒自己寫了一個話本,頭十回大約需一百頁,刻板、印墨、紙張都要上好的,不知一本一百文可夠?”
張許搖頭勸他:“一百文哪裡夠,雕版須有餘費,不然雕工一刀錯了便能傾家蕩產。你說的那種書,只有少數流傳,每本制價怕不是要四百文!”
“四百文,一千本起印,那便是四百兩銀子!”張哲心中估算了一下,他手頭還有四兩私房,已經交給霍炳成帶去郡城壓注了,最多能得到十兩。
這條路子似乎有些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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