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顧霍炳成懷中那個美人一臉哀怨的眼神。
畫舫二樓一間廂房,裝飾雅緻,多以青色為主,一位妙齡少女額頭上纏了根帶子,斜歪在美人榻上。
精巧的瓜子臉,淡淡的柳葉眉,未語先笑的小酒窩,偏生了一小巧的瓊鼻,將整張臉帶出了十二分的秀氣來,看上去嬌美異常。頭上梳著雙環鬢,穿著一件月白色的裡衫,一臉虛弱的看著坐在她身邊喋喋不休的中年美婦。
那中年美婦笑罵一聲:“小蹄子,裝得到像。竟然瞞過了那宋二公子。不過等這宴散時還是要出去見一見人。”
“我哪裡裝的來,分明就是病了。”三分嬌憨帶著七分疏懶,女子又用手去捂頭。
“呵呵,你這點伎倆都是跟我學出來的,豈能哄得了我?”美婦輕輕掐了一下女子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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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教出來的,自然都是好的,”女子也不裝了,索性捧了老鴇一句。
“我的好玉瑤,怎麼真的被那人給迷住了?”中年美婦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她的額頭,“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在這胭脂場裡哪裡來的真情實意。你今年方才十六,怎麼就學了那些痴情矯作的樣子去?那唐巖雖然號稱武陵第一才子,但不過是送你幾首堪堪看得過眼的詩句,怎麼就迷了你的心竅?”
“那個遭瘟的唐巖,竟想用十幾兩的茶圍錢就收攏了你的紅丸。虧你當時吐了他一身,不然媽媽我可......會心疼死你的。”
玉瑤對著中年美婦笑笑:“媽媽,捨不得我的開妝錢就直說,卻說心疼我就太假了。”
“敢情這些年我都白養了你了!”中年美婦正要發怒,卻突然明白了什麼,對著那玉瑤又低聲罵了起來,“你個小蹄子,以你那酒量怎麼會喝不過區區一個唐子峰,你是故意裝醉吐他一身?”
“媽媽放心,”玉瑤拍了拍中年美婦的手,“那唐公子年近三十,家裡有良妻美妾,可還是夜夜笙歌宿在外頭。是出了名的脂粉堆裡的班頭,風月場裡的狀元。我如何能將一顆心繫在這人的身上?”
中年美婦有些不悅:“那為何這幾日你都裝病躲起來,還對外說是思慕唐公子,愁思不斷以致臥床不起?今日這麼好的文會都不露個頭臉,打你第一次會客起,半年來已經闖下了一些名聲,不趁著年輕多攢些名氣,莫非還要等到與媽媽我一樣人老珠黃不成?”
玉瑤卻捂嘴笑了:“媽媽往日是最精明的,如今怎麼卻迷了心?”
“這幾日武陵城裡兩撥人爭來鬥去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舫上這幾日的場子也不消停不是?有金柳、翠琴二位姐姐在,正好一邊安排一個,唱和著就能把場面給圓起來。”
“我的名氣本就比兩位姐姐弱幾分,我若與兩位姐姐之一出面,有我在的一方天生就弱了氣勢,去哪一方都會認為是我們先看不起人。再說今日兩位姐姐都出面了,宋公子與辜公子各自有一人相陪。我若再出去,又該往哪邊去?拿著唐公子做藉口,我裝病豈不是最好的?”
中年美婦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玉瑤的頭:“精的跟小狐狸似的,怎的不早說?害我擔心了這幾天。”
一個十三四歲的婢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卻在看到中年美婦之後嚇得哆哆嗦嗦的立住了腳。
“瘋跑些什麼?”中年美婦看到她就皺起了眉,“你姑娘病了怎麼不在身邊服侍,可是又皮癢了!”
這是玉瑤的丫頭,名喚芙草。這丫頭半是歡喜半是害怕的低聲回稟:“我適才聽說那個張信之也上船了,便去前面看了一眼。”
“什麼張信之?”中年美婦不悅,正準備叫人收拾這個婢子,誰知方才還一副病懨懨模樣的玉瑤,驚喜的啊了一聲,坐起了身來,還一把扯掉了自己額頭的帶子。
“是那個‘春蠶蠟炬’的張信之?!”中年美婦也回過了神來,忍不住拍手道,“這個張信之是孟家的女婿,可是到了宋公子那邊?身邊安排的是誰在伺候?”
低著頭的芙草偷偷看了一眼玉瑤:“張公子是霍公子途中約上船的,就坐在霍公子旁邊。前頭的管事問過,但那位張公子執意不要人伺候,身邊還空著呢。”
“呵呵,我可不信會有不偷腥的貓兒!”中年美婦將玉瑤拉了起來,“好女兒快快梳妝一二,你可記住,要是能討得此人一二句上等的詩詞,你這名頭就真正的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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