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埋伏不埋伏的。”狂蹤劍影用很輕松的語氣回道,“只因我們料到了昨晚不會很太平,所以決定離開那間客棧、另找個地方安身,免得被捲入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中。於是……我們就隨便找了這麼間民宅藏身。”他聳聳肩,“這家人收了點銀子他們從冷欲秋那裡訛來的錢足夠讓這戶人家過上一年),便非常高興地離開了鎮子,準備去女主人的孃家過個十天半拉月的再回來。”
他這話,半真半假。
“避免被捲入麻煩”只是他們來到這兒的原因之一,其實,他們來到此的主要目的,還是想埋伏生魚片和夢驚禪。
江湖這兩位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進鎮的時候自然也發現了秩序二人組以及那些“音貝”的存在。
但……絮懷殤那種利用自身能力在音貝中“隱形”超難技巧,劍少和不怕是施展不出來的,因此,他們想出的應對計策,是以逸待勞——二人假裝成完全不知道被監視的狀態,吃吃喝喝歇歇,順便在鎮上和各種npc聊天對話、蒐集情報,彷彿在玩單機rpg遊戲一樣,到了晚上,還找個民宅躲起來休息,好似這樣就萬事大吉。
這一切,都是給監視者製造出一種“我們不知道自己被監視了”的錯覺。但實際上,他們時刻在戒備著敵人的動向,準備在對方來襲時反殺一波。
誰料,到了晚上,生魚片被絮懷殤給幹掉了;音貝作為生魚片用技能所生成的特殊物品,也隨其死亡一同消失。
而發現了這一情況的劍少和不怕,卻是沒敢輕舉妄動……
假如二人是在鎮外,那沒什麼好顧忌的,察覺到音貝消失之後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進鎮了;但他們卻是在白天就進了鎮子的……這就意味著,在音貝消失前的一刻,他們的方位仍然在敵人的掌握之中。
那麼,他們就不得不考慮這樣一種情況——是敵人故意讓音貝失效,製造出一種“監視已經消失了”的假象,以此讓他們露出破綻。
這麼一想,他們就不太好活動了,只能繼續等下去。
這一等,就等到了早晨,沒等來生魚片和夢驚禪,卻等到了前來踩點的狂虎幫。
誰能想到……屠紀恰恰就選中了這間民宅的院子,作為他躲藏和接頭的據點,他的幫眾們也都是以此地為中心在待命著。
事已至此,劍少和不怕幹脆就不出來了。以他們倆的聽力,坐在屋裡不動就能把屠紀在院內的每句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們正好能透過屠紀和各個探子的交流,掌握鎮上的情況、靜觀事態的發展。
“哦?”屠紀對劍少的解釋也不是很買賬,“那照你的意思,你們會出現在這間屋裡……只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已經不重要了。”不怕接道。
“那什麼才重要?”屠紀也不拐彎抹角,一針見血地提問。
“我們出來了,這很重要。”狂蹤劍影道。
屠紀略一思索,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他也不禁在心中疑問:他們為什麼要主動出來?如果要偷聽,他們該繼續待在那屋裡;如果要偷襲,那他們更不會這樣光明正大地開門現身。
“這麼說來……”屠紀的思維也是敏捷得很,“是有什麼事,讓你們不得不出來?”
“正是。”狂蹤劍影道。
“可否將那原因……告訴屠某呢?”屠紀問道。
“當然可以。”劍少並不介意把他們出屋的原因告訴對方,因為就算他不說,對方也很快會知道的。
“有個人,進鎮了。”劍少先和不怕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即就應道。
“什麼樣的人?”屠紀道。
“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劍少回道。
“那你應該知道些別的。”屠紀道。
“啊……”劍少神色一凝,肅然道,“我所知道的就是……他的武功很高,高到你想都想不到的地步。”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就是……他的身上,帶著‘劍舞草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