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便有許多賭壇高手紛紛慕名而來……向那賭僧挑戰,但無人能勝那和尚;而且這些人輸了以後,還都被那和尚的賭術與氣度所折服,或結為知己、或拜入門下……至於這些賭鬥的故事,自然也無一例外地變成了街頭巷尾流傳的市井傳說。
再後來,一次偶然的機遇,讓“賭齋”今後的命運發生了改變……
那次,另外兩家賭場的老闆之間起了沖突,欲以賭博分個高下,但他們誰也不信對方所指定的人手,導致賭局無法開始。最終……也不知誰說了一句,“那不如請賭齋的和尚來給你們主持吧”。
結果……他們還真就去請了,和尚也真的去了。由於他那“絕對公平”的原則,整個賭局的過程進行得滴水不漏。賭局結束後,敗方也是二話沒有,交出賭金、走人……
這樣一來,便開了“賭齋為他人主持賭局”的先河……
從那以後,來找賭齋做公正的賭局越來越多,和尚一人無疑是忙不過來的,於是他結識和收攬的那些高手們便也以“賭齋”的名義出面,出去主持賭局。
至1920年,和尚壽終正寢之時,賭齋已經不再是一個賭場了,而成了一個專門為人主持賭局、並從中抽取提成的組織。
二代老闆將一生無敗的“賭僧”奉為祖師爺,並將賭齋改名為“賭皇齋”,意指和尚為賭中之皇。
時間匆匆而過,到了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s市租界林立,幫派盛行。
此時,正值賭皇齋的巔峰時期。他們所服務的物件,也鮮有平民階級了……那段日子裡,能請到“賭皇齋”來主持賭局的,最起碼也得是江湖大佬、社會名流或軍政要員那個級別的人物。
而賭局的內容,通常都是巨額的財産,或者……命。
賭博就是這麼一回事,隨著一個人輸掉的籌碼越來越重,生命在他心裡的分量就會越來越輕。
這時候,“信用”之類的東西就變得很可笑了。就好比說……有一個帶著十幾個兄弟的幫派大哥和一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賭博……只要後者贏到的金額到了一個前者無法接受的額度,那等待他的必然是毀約和滅口。
賭皇齋的存在,就是為了監督和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只要有賭皇齋的人見證,那輸的人就必須付出他所賭上的代價……不管那代價是什麼。
如果敗者毀約,那麼賭皇齋的人就會負責替贏家去“收取對方的籌碼”。錢也好、命也罷,不管那人是誰、輸了什麼……賭皇齋都有辦法讓他把該付的付出來,而且絕無失手的例外。
這……也是所有知道“賭皇齋”存在的人,所需要明白的宗旨。
…………
一個世紀後,s市,某知名企業家的辦公室中。
“你……居然知道賭皇齋?”蔣道德沉聲問道。
他沒有裝蒜的意思,因為他明白,對方是不可能憑空報出那三個字來的;蔣道德想要了解的是……影片那頭的小子是怎麼知道自己和賭皇齋有聯系的、又知道了多少細節?
“那當然是因為……”封不覺笑道,“我也是賭皇齋的會員。”
“你……說……什麼?”震驚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了蔣道德的臉上。
“這很奇怪嗎?”封不覺問道。
“你?”蔣道德隨即冷笑,“哼……就憑你?”他微頓半秒,“你知道‘賭皇齋’的一個會員資格在黑市上的估價是多少錢嗎?”
“大概三千萬人民幣左右吧。”封不覺淡定地回道,“然而……這種估價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他們的會員數量目前已經飽和了,不再對外出售。而現有會員是不能私下買賣或轉讓自己的會員資格的。”他在鏡頭前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當然了……你可以在‘監賭者’在場的場合下,以自己的會員資格當賭注……跟別人對賭,只要監賭者認可了這一賭局,就可能出現轉讓的情況。”
“看來你對賭皇齋的規矩還真是……”蔣道德說到這裡,忽地想到了什麼,他立即驚道,“等等……難道你……”
“沒錯,我的會員資格是‘贏來的’。”封不覺攤開雙手,接道,“呵呵……說起來……我覺得有點對不起那個被我奪走資格家夥,因為這些年裡我一次都沒行使過會員的權力。”
說完這句,封不覺稍微停頓了兩秒,又道:“哦,對了,你心中的另一個問題,我也可以告訴你……”他悠然接道,“你一定在想,即使我真的是賭皇齋會員,但會員與會員之間也未必認識,我又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