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張鐵仁,你告訴我這究竟為什麼?即時你不能親手報仇,你把仇人告訴我,我去報仇啊!她是我最疼愛的師妹,我不能讓她就這樣白白死去,告訴我,究竟是誰!”此時的秦鏢頭再也難以保持平時那種飄逸穩重的樣子,他歇斯底裡的大吼著,甚至門外的張嘯天都感覺耳朵隱隱發痛。
“秦兄弟,你不要再問了。我是不會說的。這也是小娥囑咐我的,她不想你們任何人再為她白白送命。”只聽到張鐵仁落寞的說道。
“師妹囑咐?張鐵仁,你休想拿師妹來堵我,今天你無論如何也得告訴我。實話告訴你,你現在的身體雖然經過我師門丹藥治療,但也撐不過兩三天了,你無論如何也得把兇手告訴我,否則.......”
說著,只見秦鏢頭伸手一吸,那門卻是“哐當”開啟,貼在門上的張嘯天翻滾著掉進屋裡。早在剛剛聽說父親只有兩三天可活時,他就已經感覺渾身無力,手足發涼了,這門一開,自是不受控制的翻滾在地。
“天兒?秦兄弟,你早知天兒在外,怎的還說出這般話來?”只見張鐵仁努力支撐著坐了起來,望見一臉悲傷地張嘯天,憤怒的指著秦鏢頭喝問道。
“哼,張鐵仁,剛才我故意說出那些話,就是為了讓天兒知道這一切,現在你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可活,我看在天兒面前,你還會不會把一切都告訴他。”秦鏢頭已是滿臉扭曲,略顯猙獰的說道。
“秦叔,我爹爹真的沒救了嗎?秦叔,求你救救我爹爹,您本領高強,一定可以救我爹爹的,秦叔,求您救救我爹爹。”這會兒的張嘯天卻只是掛念著父親的身體,抱著秦鏢頭的腿不住哀求起來。
秦鏢頭看著痛哭哀求的張嘯天,看著這個孩子滿臉的驚慌無助,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隨即又是一咬牙,伸手拉起嘯天,讓他也站在張鐵仁面前。
“天兒,你爹爹已經被人廢了丹田氣海,打斷了全身筋脈,能撐到現在也是完全為了將你養大。你娘親也曾經美貌傾城,武藝更是同你爹爹齊稱為當時的“真龍雙嬌”,也是被人所害,但也苦苦支撐到生下你。如今你也已經長大,你說,你要不要找出真兇,為你爹孃報仇?”
秦鏢頭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些話,他的憤怒隨著一句句話,狠狠地紮進悲傷絕望的張嘯天耳中,深深的刺進心裡,讓年幼的他也很快生出一種瘋狂的恨意,這一刻的他恨不得將害他父母的惡人碎屍萬段,生吞活剝。
於是,他也赤紅著雙眼,看向滿臉痛苦和無奈的父親。
“爹!”
“住口!”張鐵仁卻只是憤怒的喝罵一聲,扭頭看著秦鏢頭,“姓秦的,你怎能讓我小兒知道這些往事,小娥遺言要讓他們平平安安度過一生,你又何必非要讓他背上父母之仇?你怎麼忍心?”
“張鐵仁,我看你還是乖乖把兇手說出來吧。你說出來我自己去報仇便罷,如果你今日執意不肯,那我就慢慢積累天兒的仇恨,教他一身武藝,培養他和我一起尋找仇人。如果你不想讓他終日生活在仇恨裡,就告訴我。”
“你!秦兄弟,你怎能如此?天兒他還小,不能摻和此事。此事即便是你,也不能解決,你就不要再逼迫與我。”
“張鐵仁,你只管說出仇人名字,即使他是蒼龍派、青龍派甚至真龍派掌門,我也自負有手段將他手刃與刀下。”
面對秦鏢頭的緊追不放,張鐵仁最終只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閉著眼睛,似乎又想起了妻子小娥臨終時抱著剛出生的孩子對他的每一句囑咐,淚水止不住的狂湧而下。
“天兒,你過來吧。”良久後,張鐵仁才聲音沙啞的望向抽噎的顫慄的張嘯天。張嘯天上得前去拉住父親的胳膊,又止不住的哭了起來。
“好孩兒,以後爹爹就把你託付給你秦叔叔了。記得好好讀書,將來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今生不可想著報仇之事。”張鐵仁慈愛的摸著這個小兒子的腦袋,滿臉的不捨,但又嚴肅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張嘯天哽咽著正要說話,卻只感覺後頸處一痛,一股睏意抵不住的襲來,想要就此昏迷過去,但腦海中卻又好像有一絲絲涼涼的氣流流過,讓他雖然不能行動,卻也能聽到外面模模糊糊傳來的聲音。
秦鏢頭看到張鐵仁將張嘯天打昏,望到他那灰敗慘白的臉,知道他就要說出什麼,所以緊緊的盯著張鐵仁。
“秦兄弟,你我都不是普通凡夫俗子,接觸過的、聽過的也多了,須知道有些勢力並不是我們武學宗師就能抵擋的,我知道你是想依仗你們隱士門派的實力,可是身為隱士門派的高層,你或許也知道,這世間還有一些力量,即使全天下的武道高手加起來也不能抵抗。”
秦鏢頭聽到這些已是萬分震動,他們隱士門派身為武林巔峰力量,自然知道一些常人接觸不到的事情,此時心中已是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你猜的不錯,就是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