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易筋經的重要性,修行者都能理解,但誰願意花費數千年的時間,去鍛造自己的身體?想必這個世上,也只有佛教弟子無欲無求,才能夠靜下心來,日複一日的去錘煉身體。
秦洛生而有識,身體自然不需要再錘煉,但秦洛還是認真的將易筋經看完,無論是黃念,還是邱靜羽,都需要這本易筋經,而且這本秘籍,對於天賦資質很差的尹雪蕊來說,無疑是救命稻草。
看完易筋經,秦洛又將另外幾本法術秘籍翻看了一遍,其中有一本佛法無邊,吸引了秦洛的注意力。
金剛經,易筋經,佛法無邊,秦洛對於這些名字很熟悉,但他明白,這些名字與他記憶中的名字並不一樣。
來到佛教之前,秦洛最強大的兩門法術,無疑是升明月以及煙雨塵。而佛法無邊,比起煙雨塵來,更加強大,甚至比淩煙雨的另一門法術煙雨霧還要強。不論是煙雨塵還是煙雨霧,總會需要一些介質,但佛法無邊則不同,它不需要藉助任何外物。
黃念等人還在須彌山下等待,秦洛不可能一直在雷音寺中待著,他將佛法無邊強行記下,又看了看桌上的另外基本秘籍,帶著一絲遺憾,朝著第八層走去。
佛教信佛,第八層便是佛教所信的佛,一尊金身大佛,寬頭大耳,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眼睛似睜似閉,正襟危坐,俯瞰眾生。秦洛雖不信佛,卻也看出這尊佛像,與他前世所看到的那些大佛,除了大小有些不同,其他的幾乎一模一樣,連手勢都別無二致。
“佛祖,您有空智大師這樣虔誠的佛家弟子,倒也不辱您的名聲。”秦洛跪倒在佛像前的蒲團上,接著說道:“只是那個地方的佛教,早已迷失了本性,佛已然稱不上佛,僧也稱不上僧。”
正是因為佛教的變化,信仰佛教的人,才會越來越少,而像秦洛這樣,對佛教沒有任何好感的人,更是不可計數,他此時跪拜的,並非前世所謂的佛,而是這片大陸上的佛。不管如何,秦洛畢竟學了佛教的法術,他對佛教還有一絲感激之情。
佛教所信仰的人,自然是佛祖,那位根本不存在,卻又被空智帶到這個世界的人,當然,也可稱其為佛。雷音寺共有九層,暗含佛教圓滿之數,佛祖既然是佛教的信仰,其金身本應該被放在第九層,但最終卻被放在了第八層。
還有何人或者何物,能夠超越佛祖在佛教弟子心中的地位?
佛祖知曉過去,看穿未來,這些話是空智講給佛教弟子所聽的,但實際上,沒人見過佛祖,自然也就沒人見識過佛祖的手段,有弟子詢問空智,是否曾見過佛祖,空智帶著一絲遺憾,告訴他的弟子們,他也從未見過佛祖。無知而無畏,也多少會缺些敬仰。
但空智乃是聖人之姿,創佛教,濟西域,創無上法術,教億萬弟子,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史料可查,對於佛教來說,空智的地位,要遠遠高於佛祖,所以,第九層所擺放的,並非佛祖的金身,而是空智的石像。
佛祖的金身,乃是用純銅打造,在外鍍金,而空智的雕像,只是一塊巨石雕刻而成,包括其手杖、衣冠。
雷音寺的第一層有門,第九層有窗。空智的石像就站在床邊,一手持石杖,一手捏著佛珠。佛珠也是石頭雕刻而成,而並非檀香木所制。雷音寺只有九層,高卻有數百米,站在雷音寺下,不刻意去找的話,甚至無法發現第九層的那個窗戶。
視窗對著證道,對著須彌山腳透過小雷音寺的那條路,也對著西域遼闊的土地。秦洛懷著敬意,走到空智身邊,看到了空智悲憫的神情,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
此時的空智,只是一尊石像,自然不可能發出嘆息,但秦洛卻似乎真的從這尊石像上,感受到了空智的嘆息。
“你貴為聖者,地位崇高,還有何事值得你嘆息?”秦洛看著石像,輕聲問道:“難道是因為你孤獨的生活了數萬年?”
石像一動不動,依然在悲憫的看著窗外,秦洛不由得苦笑一聲,暗道自己和石像對什麼話,搖了搖頭,對著空智的石像,認真的行了個禮。
窗外已是白晝,秦洛想著黃念等人已經等了一夜,定然會擔憂他,又確信空智並未留下任何線索後,便懷著一絲失落,一層層的下樓。
秦洛剛走出雷音寺,瞭然已經站在了門外,秦洛先行了個禮,而後說道:“晚輩此行得了佛教的機緣,無以為報,他日佛教有需要晚輩的地方,晚輩義不容辭。”
“那是你應有的機緣,而並非佛教給你的,施主不用太過掛在心上。”瞭然笑了笑,說道:“倒是施主從北荒而來,佛教卻並未招待,倒還望施主見諒。”
佛教乃是最強大的幾個宗門之一,如果佛教本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秦洛又能幫得了什麼忙?秦洛乃是明道巔峰的修行者,又哪裡需要什麼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