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音圖老人傷勢太重,仍然昏迷不醒,色格圖老人坐在炕沿上,守在旁邊。村民們都沒走,蹲在茅草房的地上。
後半夜,寶音圖老人醒了過來,握著色格圖老人的手。色格圖老人淚眼模糊的說:"老兄弟,你醒啦?"
寶音圖老人嘴唇抖動著,喃喃自語:"就要見到她們了。"臉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眼睛湧出兩大滴混濁的老淚,溘然長逝。
色格圖老人老淚縱橫,屯民們嚎啕一片。
烏泰馳出巴彥昭,又穿過呼侖布哈。進入了莽莽群山,烏泰心情仍然惡劣,悶悶不樂。
色楞旺保又馳了過來,對烏泰說:"前面是野豬溝,王爺到野豬溝打獵吧,打幾隻野豬,散散心。"
烏泰點點頭,馬隊正好來到洮兒河岸,烏泰下令:"就在岸邊紮營。"對色楞旺保說:"你帶人去找牧場,抓二十隻羊。回來燉手把肉。"
色楞旺保答應,喊上十個府兵馳走了。烏泰帶十個府兵奔向野豬溝。剩下的府兵搭蒙古包。
烏泰帶十個府兵到了野豬溝,派出五個府兵迂迴到野豬溝另一頭,烏泰帶府兵馳到野豬溝另一頭,府兵們從野豬溝兩頭向溝中間驅趕獵物。樹棵子草叢裡的狍子狐狸雪兔都被趕了出來。
?府兵們驅趕到一片菠蘿棵子叢,轟隆的一聲,菠蘿棵子叢中跳出一頭大公野豬,足有五百斤,頭大如鬥,闊口巨齒,頰肥頜長,慘白的兩根獠牙像匕首一樣支在嘴的外面。
鬃毛似鋼針根根立起,四隻蹄子像鋼柱釘在地上。大眼皮遮蓋一對兇狠的小眼睛,煽動一對招風的芭蕉扇耳朵,體壯如公牛,皮厚似披甲,強悍兇猛。大肚子快拖到地上了。呼哧呼哧喘粗氣。
大公野豬正爬在草棵子裡睡覺,被府兵驚擾,跳出來站在草地上,小眼睛通紅,憤怒地盯住府兵,低沉地哼叫。
府兵們端槍圍了上來,大公野豬大怒,把頭一低,就朝府兵奔了過來。府兵慌忙開槍,大公野豬皮厚肉糙,鬃毛象鋼針,經常靠著松樹蹭癢,蹭得面板更加粗糙,沾滿松脂。府兵持老式步槍,子彈射過去,穿不透大公野豬面板,順鬃毛滑走了。
沒有等府兵再拉開槍栓,大公野豬已經衝了上來。巨大的衝撞力把兩個府兵撞得騰空而起。
府兵剛摔在地下,大公野豬已經撲到跟前,前蹄子揚到空中,兇狠的踏下去,"咔呲"一聲,踏斷府兵肋骨,"吭哧",大公野豬的蹄子陷進府兵胸腔。
另一名府兵剛落地,大公野豬的獠牙挑過來,一搖晃大腦袋,獠牙"嗤"的一聲戳透府兵肚子。大公野豬又猛的搖頭,豁開了府兵肚子。大公野豬挑起府兵在頭上繞一圈,甩了出去。
大公野豬瞬間殺死兩個府兵,剩下的府兵慌忙向後跑去,你推我搡,誰也不敢上前。
烏泰從烏騅馬上騰空而起,雙臂揚起,像大雕一樣輕輕落到烏騅馬下,手中已經多了一支順手從馬背上抽出的連珠槍。
烏泰手持連珠槍,兇悍的眼睛緊緊盯住大公野豬,一步步向前走去。
大公野豬看見還有人敢來挑釁,憤怒的嚎叫一聲,搖晃著碩大的腦袋,背上的鬃毛抖動起來。
大公野豬碩大的腦袋一低,悶聲哼叫,像座山一樣兇狠的向烏泰撞來。
烏泰身形不動,沉穩舉槍。大公野豬衝到跟著,張開血盆大口,向烏泰咬來。
烏泰瞄準大公野豬腦袋,勾動扳機。"呯"的一聲炸響,子彈射到大公野豬腦袋兩眼之間。大公野豬搖晃一下腦袋,子彈順著鬃毛滑了過去。
大公野豬更加狂暴,瞪著血紅眼睛,張開血盆大口,徑直撲了上來。
烏泰側身一滾,躲開大公野豬衝撞。大公野豬從烏泰身邊擦過。蹭了烏泰一下,仍然把烏泰撞出去一丈多遠。
烏泰一個跟頭折了出去,緊接著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手裡仍然拎著槍。烏泰又端起槍。
大公野豬轉回身,血紅的眼睛噴射出怒火,又向烏泰撞了過來,張開大嘴咬向烏泰。
烏泰雙腿穩如泰山,見血盆大口向自己張開,不僅不退,反而迎上去。乘機把槍管插進大公野豬的喉嚨。
大公野豬咬住烏泰的槍管,兇狠的咬下去。就在這一瞬間,烏泰勾動了扳機,"嘭"的一聲悶響,大公野豬嘴裡冒出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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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公野豬上下頜合上,"咔嚓",槍管被大公野豬咬碎。
烏泰瞬間鬆開槍,一個後滾翻折到後面。大公野豬叨著槍管,在巨大的慣性推動下又向前衝出去幾十米,頹然倒地。鼻子嘴淌出了鮮血。
烏泰站起來,擦了一把滿頭冷汗,貂絨帽子早已不知道飛那去了。府兵才敢圍了過來,烏泰吩咐:"把野豬拖回去。"
府兵們找幾根木棍,用牛皮繩捆綁成爬犁,拴在兩匹馬的馬鞍上。把野豬拖上爬犁,拉到洮兒河岸。
色楞旺保按照烏泰命令,沿洮兒河岸向下遊馳去。馳出三十里,找到一片牧場。這片牧場上放牧的是扎薩克圖王旗的牧丁巴拉珠爾和伊冬嘎。
巴拉珠爾和伊冬嘎正趕著畜群回牧包,西邊的斜陽灑在畜群上,畜群一片金燦燦,遠方變得朦朦朧朧。巴拉珠爾看到草地盡頭有十幾騎奔了過來。
馬隊很快就跑到跟前,領頭的是色楞旺保。色楞旺保騎在黃驄馬上,對巴拉珠爾吼叫:"烏泰王爺年班回來了,牧丁要上繳接風稅,你交十隻羊。"說著讓府兵趕羊。
巴拉珠爾見到色楞旺保,垂手而立,不敢抬頭。聽色楞旺保說烏泰王爺諭示要交接風稅,連忙幫助抓羊。
府兵把羊捆在馬上。又奔向伊冬嘎的牧群,也抓了十隻羊。馬隊馳回洮兒河岸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