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毅拖起老周的屍體便向岩石後面來。
蕊兒端起連環追魂弩,望準那朱毅的屁股上便連發兩箭。
朱毅頓時慘叫一聲,便倒在沙灘上。
蕊兒走了出來,頭上卻戴著鬥笠,恰如同江岸邊的漁民一般。
朱毅見狀,以為是高句麗的探子,便嘰裡咕嚕的對蕊兒怒吼了一通。蕊兒聽不懂,卻過來一腳踩在朱毅的臉上,便叫白荷出來。
白荷走過來道:“這混賬滿嘴汙言穢語,該割舌頭”。
朱毅聽得此言,便大驚道:“你們原來是大唐人,快放開我,我也是大唐子民”。
蕊兒便冷笑道:“我知道你是大唐子民,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子民吧”。
朱毅便道:“女俠誤會了,我只是想過來販些高句麗的人參回去,卻好養家餬口,僅此而已”。
蕊兒道:“果真如此,那你的人生呢?本姑奶奶這幾日身子正虛得慌,正想要幾棵高句麗的上好人參來補補”。
朱毅道:“小的剛上岸來,便著了女俠的道,卻還沒來得及去販來,如今卻只有些散碎銀子本錢。女俠若放了我,小的一定把那上好的高句麗人參販來,雙手奉上”。
朱毅被蕊兒一腳踩住,此刻卻動彈不得,那屁股上中了兩枚連環追魂弩的弩箭,稍一動彈,便疼得直入骨髓。
蕊兒便笑道:“卻不知你身邊這位是睡著了,還是發財夢沒醒,或者高句麗的人生吃多了,肝火太旺,竟大補得流出一地的鼻血來”。
朱毅道:“他卻是見財起意,想奪我的本錢,所以我才先下了手的,卻怪不得我”。
白荷卻道:“蕊姐姐,這混蛋剛才罵你,實在是可恨,不如咱們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卻也免得跟他囉唣”。
蕊兒便拔出羞光劍,指著朱毅的嘴。
朱毅連忙求饒,便從懷裡掏出些銀子遞給白荷道:“兩位姑奶奶饒命,剛才小的以為是高句麗那幫混蛋,卻並非有意冒犯兩位女俠。求兩位女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的小命。這些銀子,權當是小的孝敬兩位的”。
白荷一把拿過銀子,便裝進了自己的腰包裡。
蕊兒道:“你這該死的叛賊,你販的恐怕不是人生,卻是我大唐將士的千萬條人命,此刻卻還敢在姑奶奶面前信口雌黃,便割了你這假話連篇的舌頭再說”。
朱毅忍著疼,伸手從腰間拿出那把匕首,便欲向蕊兒的腳上刺來。蕊兒早飛起腳,把他手裡的匕首踢飛,卻用那羞光劍的劍鞘在他後腦勺上一磕,朱毅便暈了過去。
蕊兒把羞光劍回鞘,便對白荷道:“你快去把那匹馬放了吧,行李卻快拿來,咱們準備渡江”。
白荷答應著便去了。蕊兒卻把朱毅的腰帶解下來,把他綁了個老王賣瓜,卻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王八一般。
白荷須叟拿著行李回來。蕊兒道:“你快把行李放到船上,我馬上便來,若過的一時半會,那高句麗的探子來到,卻是麻煩”。
白荷便急忙向那灘頭上的小船奔去。
蕊兒把那死了的老周拖到江岸邊的一塊岩石上,一腳把他踢下江裡,那屍體須叟便消失在江水裡。轉身又回到朱毅傍邊,彎腰伸手在朱毅的懷裡搜了搜,果然搜出一張大唐遼東的兵營佈防圖來。
蕊兒怒道:“好個該死的叛徒”。
蕊兒把朱毅拖到小船旁邊。
白荷下船來不解的道:“一劍殺了他便罷,還帶著他幹嘛?”。
蕊兒道:“還不來搭把手,若沒了他,咱們過江去,下面的事情卻不好辦”。
兩人把朱毅扔上船去,又把小船推進江水裡,縱身跳上小船。蕊兒操起漿,便向江面上劃去。
白荷便也來幫忙。白荷道:“蕊姐姐,剛才你說沒了他,下面的事情便不好辦,卻究竟是什麼事?”。
蕊兒笑道:“聽說那國內城裡人販子多,咱們呀要把他賣了當奴隸呢,多少還能賺幾個錢,也免得他禍國殃民”。
白荷笑道:“他這樣的,貪財好色,屁股上又捱了你的飛弩,不死也殘廢,恐怕白送都沒人要,還浪費糧食,依我看,一劍宰了,倒也省事”。
蕊兒道:“你剛才嚇得怕成那樣,此刻卻直喊著殺人,怎麼膽子突然長肥了”。
白荷笑道:“不瞞姐姐,我自小便有暈血癥,先前見到他殺同伴的樣子和流出來的血,我便不由得恐慌起來”。
兩人正說著,只見小船已經來到鴨綠江的中央,江水湍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