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給師輕青準備的是雙耳同心白玉蓮花佩,一隻粉一隻綠,粉之嬌俏似女子,綠之沉穩如男子。
師輕青看著那雙蓮花佩,腦子卻浮想起昨夜裡的事來,最要命的是,師輕青還想起了想容對夏寒的情。
“我...”師輕青斟酌著開口,一口以口舌之利遊走的她此刻卻找不到一個好的形容詞來開口,只怔怔地瞧著那雙玉佩。
想容確是以為她喜歡過頭了,先將其餘人等趕去殿外侍候後,笑著來挽她的手臂往窗邊胡床走,頗為嗔怪地瞧了她一眼,“怎麼?可是覺著不將你與蓋先生的事告訴我,我便不知了?”
師輕青眼皮一抖,顫著音問,“父皇那兒......”現在顯然不是北夏皇知道的好時機。
“放心吧,皇上本有異覺,被我以你尊師重道瞞過去了,不過你打算何時說?”
聞後,師輕青松了口氣,待聽清想容的後半問句不由又提了起來,她還有說的必要嗎?
“蓋先生他,他今日可有進宮?”師輕青抬頭問想容,想容卻頗為古怪地瞧了她一眼,才道:“許是進宮了,今日是你的生辰,他斷不會不來。”想容抿了抿唇,似還有話未說。
但師輕青腦中一時亂得很也未曾察覺到,手中一緊見想容的玉佩,想起還未曾道歉,便又說了幾句。
“你可莫要與我客氣,你我之間的情分一個謝字當不起。”想容笑著拍她的手,猶如幼時那般。
師輕青的心舒服了一些,如此一打岔,師輕青便也不好再貿然提起昨夜之事。閒聊了幾句後,恰逢張太醫前來請脈,師輕青便辭了去皇后的椒房殿,只道晚上宴開再見。
想容懷孕後有些嗜睡,與師輕青說話時已是打了好幾個哈欠,故而也沒攔她,想著晚上再見亦如是。便去了貴妃椅躺著了。
因著椒房殿離漪蘭殿不過咫尺。師輕青便與橦嬤嬤直接走了過去。
半路卻遇見了太子,師輕青與橦嬤嬤躬身請安,太子爺一身玄黃蟒服襯得起容光煥發。髮髻高束亦是十分丰神俊朗。
師輕青看得有片刻的晃神,直覺太子爺今日格外的高興些,可不知,是為何。
太子爺也確實是高興。連與師輕青說話時都帶著笑意,雖以前亦如是。但那卻就是一個表情一個用來與人為善的利器,所有人都會用笑來裝飾自己,北夏皇如是,夏寒如是。蓋清如是,就連師輕青亦如是。
可今日的太子爺卻是真真切切地高興。
太子也對於這一切的解釋是:“青兒,今兒是你的生辰。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很是欣慰,你終於長大成人了。這個送與你,算是賀禮。”說著,從懷裡拿了個鏤金手串,刻的卻是竹紋。
“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就覺著你似那竹君,那時你與花羽爭執,眸子裡卻沒有半分打算因其身份而打算卑躬屈膝,雖然你的身份也無需對她卑躬屈膝,但一閃而過對她的憐憫卻恰好被我瞧見。”
“你很與眾不同。”太子爺仔細瞧了一眼師輕青,下著總結詞。
師輕青愕然,喃喃道,“呃。謝太子爺誇獎。”
誰知夏灥卻突然笑了出來,因他背光而立,這一笑就如五彩齊放,玄黃的衣袍晃得師輕青略眯了眼。
夏灥卻沒再說什麼,只笑著打算摸她額頭,可想起她已經及笄,男女有別,又收了回去,“各國的使臣還在炎天殿的偏殿,父皇囑我過去招待著,我先走了。”
師輕青點頭,目送著她離去,望著手中的手串怔了半刻。
到椒房殿時,皇后正在與一些誥命夫人閒話,見師輕青過來,紛紛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