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夏寒坐於馬車內端一杯茶不偏不倚,氤氳繚繞。
對面蓋清素衣白袍盤腿而坐,神情不似往日那般閒適如野鶴,透著嚴峻。
車內靜得很。
良久,夏寒將茶葉撥開,輕抿了口,不過是溼了唇,“我憑什麼信你?”
“不憑什麼,信或不信在你,不在我。”蓋清答得很快,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從夏寒唇間挪開,直視其目。
夏寒抬眼回望,嘴角勾起一抹笑,“只要你離開青兒,一切都好說。”
呵..果然是寒王,在這樣的情形還能與他談條件,反守為攻。
可惜,他亦不是膿包,“寒王這是以一兄之長來與我說話麼?”說完,連眼角都帶了笑意。
夏寒的眉頭不經意地蹙了一下,隨即鬆開,亦笑,“都說蓋先生溫潤如玉,今日一見倒是名不虛傳。”
“彼此彼此。”蓋清拱手還禮。
話到這裡,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了。
蓋清起身告辭,“還請寒王多思多慮,在下告退。”
“蓋先生慢走。”夏寒說得客氣有禮,面上卻並未這麼做全套,連頭都未曾抬過一許。
蓋清也不介意,躬身退了出去。
卻在轉身,兩人的笑都禁錮在嘴角,消失不見。
夏雪在車簾外請示,“爺,當如何?”
夏寒面色鐵青,沉聲道:“馬上調理帝京和距京十里之內的所有人馬,與三里外集合,隨時聽候我的調遣。”
說完,飛身而去離去轉身進了城,卻不是進宮。而是去了自家府裡。
策馬回城時恰恰與司馬彥的馬車錯身而過......
司馬彥斜倚在車窗下,閉目休憩,想起方才接到的訊息,說師輕青並未出城。
不由有些奇怪,那他收到的那封她的親筆信又是何意呢?
司馬彥掀開車簾想要透透氣,卻正好瞧著騎馬而過的夏寒,心中更是古怪。夏寒怎會在這兒?
“停車。”司馬彥黑著臉沉聲道。他直覺不對。
駕馬的小廝愣住,“爺不去十里坡了?”
司馬彥閉眼,腦海中浮現中師輕青那張臉。帶著隱忍、倔強...罷了,“繼續趕路吧!”也許是她有事不方便用自己身份也說不定。
而此時司馬彥覺著有事的師輕青卻正在順天殿裡陪北夏皇還有想容用早膳。
想容瞧了師輕青好幾眼,都見她有些魂不守舍,就連皇上問話都沒聽見。不由輕喚,“青籮?”想容現在容妃。再喚她青姐兒便不太合適,喚青兒又顯得不夠莊重,遂隨著宮人們喚的她的封號,皇上顯然也對此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