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兄,待會兒去雲陽館吃一頓水酒如何?”有一個墨髮冠玉的男子相邀道。
司馬彥卻看也不看那人,徑直下了馬往一旁休憩之所走去。
留下那人尷尬不知自處,但想著對方是司馬家的世子,未來的侯爺,只得乾笑幾聲,去旁的公子繼續笑鬧,只是那笑不免帶了幾分牽強與咬牙的怒氣。
司馬彥身邊的小廝知道他家爺的脾氣,這剛跟侯爺吵了一架出來,他沒有無緣無故地大打出手已是不錯,哪裡還有心情呼朋結伴興高采烈地去吃酒。
但是他知道沒用,人家可不知道。
為了他家公子的名聲,以及司馬侯府的名聲。
見司馬彥進了大堂門後,不得不又腆著臉過去給人道歉,又說介時備好禮送至府上,給足了人面子,那人方才算是真正地開懷,直道:“司馬小世子是性情中人,我自不會放在心上,還請這位小兄弟莫要再提送禮一事,如此,可是小看本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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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見那人已不再計較,也不再多言,多說了幾句好話,方才作罷。
完後,便進了專門為司馬彥準備的休憩所。
“世子爺,方才驛站送了封信來,說是給您的。”小廝恭恭敬敬地開口,半口不提方才之事。
司馬彥正閉目養神,等著婢女倒熱水洗漱,聞言,只淡淡道:“放那兒吧!”
那小廝聞言,頭低得更厲害了些。“爺,是師家送來的。”
師家?司馬彥疑惑睜眼,如今司馬府與師府早已不復當年之情,各個門下鬥得十分厲害,師相與他爹亦是早已不曾往來,誰會寫信於他,難道是師輕青?
“拿來吧。”不知是何事。
那小廝鬆了口氣。忙遞了上去。隨後恭恭敬敬地退至屏風後聽候吩咐。
司馬彥將其展開,還未細看,一股子茉莉花香撲面而來。清新芬芳,鬱縈鼻尖,沁脾心肺,將之其焦躁地心思亦淡了些。
不由定了定神瞧去。只見那信上只有寥寥幾筆,“三日後。城外十里坡相見,有事議。”
司馬彥翻來覆去看,還是隻有這麼一句話,心內疑慮頓生。何事需得去城外十里坡?
再說,三日後,不是她的及笄之宴麼。皇上為了她舉行如此隆重之宴,端是普天同慶。她去城外做什麼?
可是,這筆跡是師輕青的無疑。
看來,還是得親自去瞧一趟。
司馬彥似有若無地點頭,隨即將信在掌中捏為粉碎,並將整個身子都沒入水中,墨髮在水下四散開來,磷光斑駁,皙白唇豔,強壯地臂彎在水中展露無疑,無端生出了一股子妖冶。
......
夕兒將那輪椅拿回來時距離及笄之宴便只剩兩日的光景。
夕兒免不得在紙上抱怨,“說好的兩日內做好,卻耽擱到了最後兩日裡才送來,小姐的病都快好得差不多了。”
橦嬤嬤在一旁笑著解釋,“匠木師傅說是生平未見過此物,雖有帝姬的圖解,但做起來還是頗費了些功夫,所以才花費了這麼個時日。”
師輕青點頭,她原本以為還需得月餘,想不到僅僅不到半月的光景便制好了,甚至他們還在原來的基礎上完善了不少。
譬如這椅子座用的是上好的紫木整整大了三尺,把手取水流之勢自然成之,兩輪之間由一根木軸固定,兩邊再用三木分立,堅固無比,更讓人出乎意料地是這腳踏,竟然完完全全實現了師輕青所要求的旋轉,用時立,無用時倒,靈活無比。
除了這些以外,匠木師傅更是將輪椅雕刻了不同的淺花花紋遍佈椅背,又精心上色栩栩如生,師輕青只一眼就瞧出了裡頭的不易。
“製成這般卻只花費了不足半月,真是讓人嘖嘖稱奇。”師輕青讚道,打量了這座屬於她的輪椅以外,又去瞧她師相爹爹的那座。
許是知曉其身份,做得不及師輕青的溫婉,十分地霸氣,一條藤蔓鏤空在上如蛇形,遍佈整座椅上,金朱雙色,互襯互補,既避免了衝突皇家,又彰顯了師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謂是妙。
“好,橦嬤嬤一定得好好的賞他們。”師輕青簡直愛不釋手,偏頭問恩兒,“爹爹去了城外山莊修身養性還未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