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師輕青打算與師容嬌一同去落梅園看望師相。
但因師容嬌說,師相特地囑咐了她,告訴師輕青不必過去,讓其好好休息,準備半個月後入宮赴宴一事。
師輕青便只得停步,在夕兒的攙扶下回了床榻好好養傷。
師容嬌則回了雁翎樓。
雁翎樓是師相專門撥給她住的,為免她呆在原來的院裡觸景傷情。
雁翎樓乃是在落梅園旁側,在府中央,無往何處也都方便。
師輕青對此倒是十分贊同。
外頭的天陰沉烏暗,不似落雨又不似晴明,低低仄仄,卻是教人難得喘了口氣,舒適無比。
許是前些日子睡得太久,師輕青醒了後便不大想睡。
聽著夕兒‘說’著這幾日誰送了什麼來,又說了什麼話,倒也恍恍過了半日了。
眼看著夕兒半天也未提到某人的名字,師輕青亦不免焦急,輕咳了一聲,眸光四閃,極是難為情地問,“蓋先生未曾來過?”
夕兒回得乾脆,未曾來過。
師輕青不免奇怪,難道是他出了什麼事?
可方才瞧橦嬤嬤的模樣淡然自若,並不像是帝京有誰出了事的模樣。
可他為何不來?
難道是因為他不曾得了訊息?
可這又怎麼可能了,她受傷的事整個北夏國應該都知道了,他又怎會不知呢。
師輕青猶覺得奇怪,夕兒見狀,想起蓋府的管家老伯曾日日前來問候,讓師輕青待會不如問個仔細。
師輕青點頭,也只好如此。
過了一會兒後。管家老伯沒來,卻來了一個讓師輕青想象不到的人。
身著一件玄白暗襖曳地長袍,套金色花紋宮紗,發挽流雲,眉心淺紅淚妝以飾,顧盼生姿盈盈水間,絕色傾城。
“想容。你怎麼出宮了?”大約能猜到她此行的目的。但因在師府,師輕青還是習慣喚她的名字。
但隨即見其身後的嬤嬤面色不豫,師輕青淡淡轉眸還是改了口。“參見容妃。”
想容入宮已有一段時日,對於容妃這個稱呼想來已經習慣,已不至於大悲大泣。
橦嬤嬤幾人見師輕青已行禮,便領著青園一眾人等躬身行禮。
想容身後的人還了禮又向師輕青見禮。
一時氣氛尷尬。呼吸幾不可聞,衣訣摩擦聲未起半分。
想容見狀。側眸,淡淡開口,“巧嬤嬤,你先退下吧!”
那巧嬤嬤眉眼合一。倒也還算恭敬,躬身應是退了下去,守在殿外。
橦嬤嬤見狀。便道去奉茶,與一眾人等都退了出去。
又命人去接了想容從宮中帶來的藥材及賞物放置庫房安置妥當。
如此。屋內只餘師輕青與師想容兩人。
良久,靜默無言。
最終師輕青暗歎口氣,打破沉默,“你身子可好全了?”
想容淡淡嗯了一聲,將師輕青扶著躺下,“你如今身子可不好,快躺下吧,我方才去瞧過爹爹,竟已有白髮了,想不到府裡發生如此大的事情,我卻是事後才知。”
師輕青本想說你在宮中本就有所不便,可又怕勾起她的黯然,便只是淺淺一笑,將話頭扯開了,“六妹她如今是當家,你回來可曾有去瞧去她?”
想容雖在宮中,但想來對師容嬌一事亦知曉了不少,當下聽師輕青喚她六妹,更是明白,“來時憂心爹爹和青姐兒你,還未曾去過,我待會兒再去一趟便是。你身子可還有哪裡不適?”
師輕青聽她喚青姐兒,也不想糾正,只覺著私下裡無事。
低頭瞧了一眼心口,在她昏倒之前還殘有意識,她分明覺著是有人接住她,她一直以為是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