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你違背綱常,竟敢犯了本院的院規,毆打學子,你這是身為一個先生應有的行為嗎?”院監隔著恩兒對師輕青怒吼。
師輕青努努嘴,將碗裡的面哧溜乾淨,連湯也都一滴不剩,在這裡站著的大多是還沒用過午膳的,此刻被師輕青碗裡的香氣以及瞧著師輕青滿足的表情,不由都有些鬆動,更甚至產生了一種,鐵錚不就是被打了嗎,又還沒死,自己為什麼要捱餓為他討公道的想法來。
那院監陰沉著臉,語氣急促地對著恩兒說道,“讓開,你小小奴僕竟敢攔本舍監?豈有此理。”
恩兒學師輕青壓著嗓子說話,粗聲粗氣,“院監,確實是鐵公子無故挑釁在先,羅先生未曾毆打學子。”不過是扔過去了而已。
師輕青放下碗筷,聽到恩兒很是欣慰,接過話茬,道:“院監大人,你真是冤枉我了,那鐵錚可是自己飛出去的,至於為什麼飛過去,還是請院監去問鐵錚公子吧!”
自己飛出去......這人果真是狂妄至極,有人不滿,“胡說,人未有雙翅,如何能自己飛出去?”
“那你說我這侍從瘦胳膊瘦腿的如何能將人高馬大地鐵錚公子飛出去?”師輕青反問。
那人支支吾吾,“這......”那侍從動作太快,大家根本就沒有看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侍從絕對會武,可鐵錚也會啊,身為威武大將軍的兒子居然也不會武功說出來誰信哪?
師輕青抓住他的停頓,快速接過話茬,“這。就是因為鐵錚公子自己飛出去的。”
“你想,鐵錚公子威武不凡,其父又是威武大將軍,大將軍教出來的兒子居然被我一個小小的侍從扔飛了?說出去...誰信?”師輕青雙眸銳利一掃。
眾人頓悟,這要是讓威武大將軍知道了,不會怪師輕青毆打,只會怪他們擅作主張。將此事給宣揚了出去。畢竟,暗中找師輕青解決反而更為容易些。
當下幾人想清楚之後,紛紛交換了眼色。然後對著院監解釋,不過誤會一場。
那院監明顯不信,“羅青,你要是膽敢威脅學子。罪加一等。”
師輕青聳肩,那一幫學子就趕著趟兒似的上去給院監解釋。“真的是誤會了,羅青先生溫潤如玉,風度翩翩,怎會做出此等事來。是我們幾個人看錯了。”那人邊說著話邊偷偷地往院監袖子裡塞了兩張銀票。
另一人道:“明傑兄說的是,確實是我等看錯了,還請院監。羅先生莫要怪罪吾等。”
那院監就著說話的空當垂眸偷偷扯出一角票頭,頓時心滿意足。卻還是佯裝好好教訓了他們一番,“日後可得看清楚了再來找我,否則,罰你們掃天梯。”
“是是是。”那位喚明傑的見院監終於打算息事寧人,大鬆了口氣忙送了院監出去。
有人在他身邊耳語,“就這麼放過他?”
明傑使勁敲對方的腦袋,低聲斥道:“給我一邊去。”說完,對著師輕青拱手還禮,語氣謙恭,“羅先生請恕罪,在下方才多有得罪,還希望羅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等。”
師輕青努嘴‘唔’了聲,便往食堂門外走去,“授課的時辰到了。”
大家頓時明白過來,飛奔出去,搶在師輕青前頭回了各自的學所。
其實,師輕青也沒什麼好教給他們的,倒是尚兵知道羅青是第一次為師表,擔心其沒有準備,便給了他一份冊子,上頭是歷年來所有夫子大儒提過的辯題。
連依舊憑據的是哪一年的何事都有清晰記載,倒是一如既往地嚴謹。
好比這次,若煙在渡門書院出事的訊息,亦沒有擴散出去,知道的人不懼,懼的人不知,渡門書院一如當年讓世間學子才人前赴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