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師相來了。”李公公躬身對著正在批閱奏摺的北夏皇道,帶著小心翼翼,“是否要宣?”
北夏皇沒有答話面色依舊,只垂眸繼續批閱。
李公公便了然,退了出去,眸中轉了千遍想著說詞。
北夏皇對著周遭一切仿若未聞,冰氣氤氳,讓人不禁懷疑方才李公公那言語是否準確無誤地入了耳。
太子與蓋清對視一眼,斟酌著開口,“父皇,此事還是得再議為上。”
北夏皇將手中的摺子重重地扔在龍案之上,抬眸瞧了一眼太子,怒氣抑揚。
太子見狀硬著頭皮繼續說,“父皇,那想容今年還未曾及笄,且又是師相之女青籮之妹,父皇如此,可曾想過師家日後會如何,多年來與司馬家的平衡便會打破,司馬家又豈會甘心,朝堂必將大亂,再者,父皇可曾想過,青兒……又當如何自處?”
說道師輕青北夏皇眉梢才略動了動,不禁擱了筆,想起方才樂公公傳來的話……
“太子,父皇只是想讓她陪朕過這後半輩子。”語氣是前所未有地蒼涼,“當年,因為太后的阻攔使她與朕…….”話到最後湮滅在時光塵土裡,再無需細說。
太子身軀一震連忙跪了下來,他從未見過他的父皇,平定了內亂震懾他國擴疆土無數的父皇竟然露出了一絲害怕的神情。
蓋清知道北夏皇決意已定,哪怕師相與司馬侯爺亦改不了他的決心,如果說當時有太后阻攔讓他放棄,那麼太后當初的阻攔便成就了現如今的義無反顧。
可是……“皇上,師想容不是師二夫人。”
良久的沉默。太子只覺頭皮發麻,這蓋清,也太膽大了,竟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偷偷抬眼去看,卻見北夏皇滿眼欲滴血一般盯著蓋清,額上青筋暴跳。已是大怒。
蓋清仿若未覺御書房劍拔弩張地氣息。繼續說道:“自古以來只有昏君不顧倫常強行納妃,且後宮已有佳麗三千,想容的身份非合適人選。皇上這一生為北夏建立萬年功勳莫要毀於一旦。”
“放肆!”北夏皇聲音都是抑制不住地顫抖,沉聲怒吼,“給朕滾出去。”北夏皇到底沒忍住,本是好心與他們說道幾句。竟敢出言諷刺自己,不由怒斥。“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帶下去賞二十大板。”
誰也沒想到,蓋清只是簡單的一句竟然讓一向欣賞他的北夏皇如此氣極。不顧任何顏面。
蓋清面無所俱,如此自己的進言能讓師輕青看清楚皇上決意已定,不再挑戰皇權。他避無所避。
“皇上,且聽微臣……”
“再敢胡說八道。朕就奪了你官籍讓你永世不得進京。”北夏皇就像一頭髮怒的獅子,誰這個時候上前就是送死。
蓋清不管不顧還要繼續說,被太子攔住,“父皇,蓋大人作為師三小姐與青兒的先生,所以才會忍不住勸一兩句,還請皇上息怒,讓蓋大人閉門思過吧!”
“滾。”北夏皇將奏摺全推在地上,眸子狠厲得似要滴出血來。
太子知道憑他二人之力再無轉寰地餘地,只得低聲勸了幾句,拉著蓋清出去。
師相正立在御書房的門前,見二人出來只是上下掃視了一眼,對那無所掩藏的狼狽視而不見,兀自打算進去。
李公公忙上前去攔,“相爺,皇上正在處理七皇子自南崗傳來的急件,還請相爺稍候。”
蓋清見狀,便對著李公公道:“皇上賞我二十板子,還請李公公領路。”
“這……”李公公猶豫地瞬間,師相已進了御書房。
李公公無奈,嘆了口氣只好道:“既如此,蓋大人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