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屋頂,坐著兩道消瘦筆直地身影,手裡各拿著一壺酒,月光灑落在他們身上,莫名有些寂涼。
“爹,娘,你們安息吧。”凌宇舉起酒壺,仰頭望著天空中一閃一閃的繁星,輕聲道。
凌樂眼眶微紅,“爹,娘,你們放心,我和哥會好好的。”
兩人一同在身前灑下一壺酒,凌宇揚了揚手裡的酒壺,“爹,敬你。”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凌樂也把一壺酒乾了,抹了一把嘴唇,張嘴就一嘴酒氣,“哥,逸王和我說對不起。”
“與他無關。”凌宇淡淡道。
凌樂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好似很開心他們意見一致,“我也是這樣說的,爹教導我們要恩怨分明,不可把錯怪在與那人有關的人身上,縱使逸王是軒轅子豪的兒子,但是逸王從未對我們顧家做過不利的事,我與他說……此事不怪他。”
凌宇嘴角微揚,欣慰地摸摸他的腦袋,抬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天空,“相信爹和娘也不怪他。”
兩人坐在屋頂,偶爾說說小時候的趣事,有時默契地沉默不語,想著或許是同一件心事。
不遠處的竹兒已是淚流滿面,她真的好心疼凌宇凌樂。
他們從不怨天尤人,一夜之間沒有了家,從未頹廢過,這次沉冤得雪,也沒有藉機公佈身份,兩兄弟只是默默地找了個地方去宣洩這些年的苦楚。
墨梅嘆了口氣,拍拍竹兒的肩膀,“別哭了,要是凌宇凌樂看見你哭,恐怕他們也會憋不住了。”
“梅姐姐,為什麼這世上會有軒轅子豪那種人,顧將軍一家明明那麼幸福美滿,卻生生被他給破壞了。”
“人心複雜,什麼人都有。”
竹兒哽咽道:“我想起當年我和小姐也是,我們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僅僅只是在破舊的院子裡生存著,可她們照樣沒有放過我們,每天不是打就是罵。”
“都過去了,現在那些人也沒有好下場。”墨梅給了她一個擁抱,柔聲安慰。
竹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那些記憶永遠在我腦海裡,從來沒有消失過。”所以他相信凌宇凌樂也不會忘記顧家遭遇打劫的那天。
“好了,別哭了,第二天眼睛恐怕要睜不開了。”墨梅輕聲安慰。
今夜,註定是個不平之夜,有人憂愁有人怒。
“我還以為你反悔了。”異族女子聽見腳步聲,勾起嘴角,淡淡道。
下一秒,就看見軒轅子墨輕攬著古傾顏走來,兩人在陰暗潮溼的水牢裡似乎破開了一絲光亮。
古傾顏瞥了她一眼,側頭對凌夜說道:“放她出來。”
凌夜點頭,腳尖輕點,躍到半空中,不費吹灰之力就解開了她四肢的鐵鏈,隨後又回到軒轅子墨身後。
軒轅子墨眼裡閃過一絲不悅。
古傾顏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沒事,就算沒有鐵鏈,她也逃不走。”
軒轅子墨臉色緩和了些,但還是沒說話。
異族女子從水牢裡慢慢淌過來,好不容易到了牢門口,剛想從水裡起來,一股冷氣湧向自己,頓時凍的瑟瑟發抖。
軒轅子墨冷冷瞥她一眼,牽著古傾顏轉身離去了。
待他們離去後,異族女子才顫抖著從水裡出來,看了眼面無表情地凌夜,“你這主子還真是受不了,陰晴不定的,也不知道古傾顏為什麼會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