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白胥掙了臉面,他不會把你攆出去!在全院學生面前你露了臉,得了彩,在他們眼裡,你沒有理由被攆出去。”
“這是表象原因!”姜雨村懶懶的伸了伸腿腳,換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睜開眼看著夜空。
“那什麼是實質?”戚凌峰靠著土牆看著姜雨村仰躺著的後腦勺,蹙了蹙眉,眼裡是探視。
“秦家!”
“學子中間必有一家牽制住新到的秦家,剛正不阿的戚家,是首選。”
“白胥不會讓學堂的天平失去平衡!”
戚凌峰眯眼看著姜雨村的背影,心驚,他的心思,竟然能想到這一層,不由邁步走近看著姜雨村。
“……他留下你,就是留下了姜家,恕我冒昧,姜家達不到牽制的作用,他留你,是為了留下你身後的人!”
“比如,薛家!”
“還不笨!”姜雨村撐著椅子一邊看了看戚凌峰,繼續道:
“這是府學,所有學生的身家背景,他那裡都有備份,來這裡讀書的都是官家子弟,這盤棋,左右權衡,先下子的都是他白胥!”
“罰你我二人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消除嫌隙,一致對外?”
“可以這麼說。”姜雨村說著頓了頓,“不過,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他不想戚姜兩家對立!”
“既然你明白,為什麼當初要砍我?”戚凌峰看著姜雨村,有些憤憤,那一刀真下去,他就真的見閻王了。
“因為那是你欠我的。”姜雨村語氣變的有些生冷。
“是你欠我才對,要不是你橫插一槓子,我那次任務就不會失敗!”
“……”沒有答話。
“你倆既然知道那白老頭的用意,還來我這裡幹啥?”矮牆邊上傳來張藥農的聲音,有些乾啞粗重,來的突然。
椅子嘎嘰一響,姜雨村起身,戚凌峰亦然轉身,藥農手裡拿著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看著兩個人,昏黃的眼裡似笑非笑。
“來幫藥伯開荒啊!”姜雨村嘿嘿笑著,眼裡沒有表情。
“屁精,滾回去睡你的覺,明兒個繼續下地。”張藥農啐了一口,進門反手扣上了門,這兩小子,還真有點意思。
姜雨村折身朝著屋子裡走去,戚凌峰跟上,兩個人被安排的睡房是一間雜亂柴房,枯草鋪的很厚,倒也不冷。
“說說,這之後該怎麼辦?我看那個藥伯不簡單!”
“噓!”姜雨村抬手示意戚凌峰不語。
輕手輕腳邁步到門邊,透過門縫兒朝外看了看,見張藥農屋子裡的燈熄滅才開了口。
“這個藥伯不簡單,他的背景我們不知,所以,多少還是防著點的好!”
“白胥讓我們知道自己的錯處才能歸去,我看,得是這藥伯點頭同意,咱們才能回去!”戚凌峰說著,理了理身下的草靠著一捆木柴,看著土牆斑駁的牆體,心思有些飄忽。
“所以,咱們得演戲!”姜雨村選了一處平整地兒坐下,看著戚凌峰。
言罷見其沒有反應,撿起一根棍子戳了戳他。
“演什麼?”戚凌峰迴神,拉回方才飄忽不定的心緒,抬手開啟了姜雨村戳他的小棍子,“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化干戈為玉帛,相互禮待的同窗。”
“……”頓了頓,戚凌峰才憋出一個“好”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