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把自己關了七八天,薛虎越想越難受,乾脆提前來了書院,可是腦子裡還是很亂,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從開始的咳嗽嘔吐,到後來出現幻覺咯血,體型也漸漸瘦的脫了形,長此以往怕是活不長久,越是這樣,他越是發奮讀書,可又能怎樣?
“……我不知道。”話一出口,姜雨村看薛虎的眼睛一瞬間黯淡下去,不由補充道:“但是你的還不是很嚴重,目前看來,離死還遠著。”
“好,我知道了。”
鐘聲響起,薛虎聞言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得趕著去上課,向姜雨村擺擺手抄近道跑遠了。
姜雨村和夜一過去廳堂裡候著,方才說風涼話的公子哥兒無端湊了過來,方才見這小子拉著書院的學生走遠,就知道其中有貓膩。
“嘖嘖,我就說嘛,這寒酸樣怎的能來這宣和書院,原來是走後門拉關係進來的,不知誰家倒黴挨著這樣的窮關係!”
“夜一,看來還是有些東西是那爹不教,娘不愛的,瞧瞧這噴糞的嘴!”
姜雨村理了理衣裳,似在和一旁站著的夜一閒扯,沒有搭理那人,可說話的音量足以讓他聽清。
“你個勞什子,罵誰呢?!”
那紈絝子臉脹的通紅,大跨步到了姜雨村面前,身子下壓,怒目瞪著姜雨村,姜雨村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著茶。
四周的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不由將視線聚集了過來。
“公子這般模樣,可是認為我在說你?!那可真是冤枉,我是在說我家那鄰居的野狗,生下來沒人養,到處咬人,你說可氣不可氣?”
姜雨村說著,放下了手裡握著的茶碗,看著那人,眼角含笑道:“我看公子生的如此風流倜儻,可見是有見識的,公子說那野狗可氣不可氣?”
紈絝子聽得那話,心裡憋著一團火氣,本以為這人沒身份地位是個軟柿子。
可現在到是他左右難答,全是他沒理了,在場的都是有身份臉面的官家子弟,他也不能落了別人的套兒擱這裡大吵大鬧丟了面子,不由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盯著姜雨村:
“小癟三,給老子等著!”
“癟三不會等人。”姜雨村依舊眉眼含笑,繼續補刀:“但癟三會揍人。”
“……”
就知道沒消停的,夜一拉了拉姜雨村的後椅背,提醒她適可而止,不帶這麼惹事的。
“呵~可以啊!給老子等著。”紈絝子帶著隨從朝門口走去,他那一群哥們兒亦然跟上,臨出門有人還狠狠的瞪了姜雨村一眼。
“一來就惹人,他可真有本事!”風跟在俺洛城身後,從二樓上向下看去,正巧見姜雨村和那紈絝子。
“……”俺洛城冷眼向下看了一眼,表情沒有多大異色,只更冷了幾分,將手裡的一卷書頁丟給他,“記住我剛才交代的事情!”
“是。”
“公子不去見見老先生?!”風試探性的問著,心裡有些打鼓。
“我見他做甚?”俺洛城向樓下走去,眼睛看著姜雨村的方向,“他不待見我,我也沒那必要去討人嫌。”
“可是小時候老先生對公子是極其好的啊,這第一次來此不見,以後遇著了不是尷尬嗎?”風提醒著。
“我發現你今天話挺多。”
俺洛城停住腳,回望了一眼風,“你可是遇著他了?!”
“……沒,沒有的事兒!”風呵呵乾笑兩聲,就是遇著了才多說了幾句。
“以前和現在,不一樣了……”
俺洛城手裡握著的玉佩緊了緊,眉頭微蹙,拿在手裡的舒適感總是差了些。
“姜雨村!”
“姜雨村?!”
同時的聲音在樓梯口和大門口同時響起。
俺洛城,戚凌峰相互對望,相互打量了對方一眼,戚凌峰的出現引的內室裡的人驚呼,宣和書院的風雲人物之一,認識他的人自然不少,一旁的俺洛城則是氣場太強,壓的人有些不敢朝他那邊望,姜雨村則在一邊旁觀。
姜雨村看著朝自己走近的兩個人,起身有禮的問著,“兩位公子找我何事?”一副好好學生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