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說過,你當時說的是改天,改天可不是現在就去的意思,姜雨村……你給我站住!”
夜一疾步追上姜雨村,伸手將她的手臂攥住,姜雨村欲甩開卻掙扎不動,抬眼看著夜一咬牙,“對,我不是去找他!”
“……”夜一抓著姜雨村的手更緊,沒有說話,就那麼死死的盯著她。
“你要去找嚴寬?!”
“你那是找死!”
夜一看著姜雨村,山風呼嘯,看著姜雨村的眼神透著怒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
姜雨村沒有回答,看著夜一,伸手使勁撥弄開他抓著自己的手,眼裡透著冰冷。
“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然清楚,不勞您費心!”
姜雨村扭頭朝著山下跑去,夜一在後緊追,又怕將姜雨村攆出個好歹來,只緊緊跟在身後保持著一段距離。
姜雨村不會因著眼前事情把自己的性命斷送在那些人手上,更不會斷送在自己手上,此行姜雨村心裡自然是盤算過的,嚴寬活著還有用,她不會把他怎樣,畢竟嚴寬身後還有姜雨村那個沒有絲毫血緣的掛名“外祖父”嚴嵩。
後面的大魚還沒有浮出水面,她不會輕舉妄動。
時空錯亂,嚴嵩現在的權勢到了何種地步她還不知,按著正常的時間,嘉靖七年七月嚴嵩遷禮部左侍郎,今年是嘉靖十二年七月,整整五年時間,已官升至南京吏部尚書。
她的這個外祖父可是把權謀玩活了,看那些饞臣,嚴嵩當的是最最盡心的一位,姜雨村想想,都覺得這樣的人擱在現代也是可以弄出些事情的人。
按著正常的時間推算,嚴嵩計劃入新都京城還有兩年時間,這兩年夠她準備,可是如果時間像西海之戰一樣縮減,後面的事情就是脫韁的野馬,非她能預測的了,這場仗遲早要打,她得多做打算!
“姜雨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你現在去不過是白白送命!”看著姜雨村沒有回頭的意思,夜一心頭壓著的擔憂越燒越旺,加快了腳步與姜雨村並行。
“我知道。”
“那你此番是去做甚?!”
“去天香居。”
姜雨村看著夜一,沒有猶豫,直截了當的回答。
“姜雨村!!!”夜一拉住姜雨村的衣袖,看著她,臉上沒有表情,“別給我說你瘋了!”
“那裡現在肯定戒備森嚴,你去那裡不是送死嗎?”
“不是。”
“你可不可以好好說人話!”夜一臉色很難看,面上的怒氣毫無掩飾的表露出來,死死盯著姜雨村。
“說,你去天香居究竟想幹嘛?!”
“否則我今天不會讓你踏進魯橋鎮一步!”
夜一將腰間的刀向後一撥別在腰後,手緊緊扣住了姜雨村的手腕,沒有要退步的意思。
“……”姜雨村臉色沉了沉,抬頭看了看天色,暮色漸進。
姜雨村從挎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是鶯鶯臨走時給姜雨村的那個小玉瓶。
“只是去把這個東西放到天香居,你激動個什麼,我有那麼笨嗎?!”
“放到天香居?!在自己的手裡不是更好嗎?”
“有些東西,留著不是一件好事!”姜雨村看著夜一,黑亮亮的眸子有一瞬間的駭人,“用對了地方,才是發揮了它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