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見王虎啞口不言的樣子也不再追問,見他又拿出細長的銀針在姜雨村頭部紮了幾針,扎開指尖拔罐放血,流出的血顏色濃稠發黑。
方才的經過也可以看出他對姜雨村無甚歪心思,立場清楚,有此就夠了,畢竟自己不是錦衣衛那群狗崽子逮著人就刨根問底死死抓著不放,夜一隻靜靜的立在一旁守著姜雨村。
“他的情況怎麼樣?”
“不是太樂觀,之前她就受過巨大的打擊,心中本就氣血不通有些淤積,本養了一段時間已經好轉了許多,現在又是這樣,這往後的三四個月要是不好好養著,即使好了這以後也會落下病根的!”
王虎擦了擦手,沒有挑破姜雨村的女兒身,那次在薛府,這個孩子乘著他為她號脈時在他的手心寫字望其隱瞞,本沒多大的事情,他也不願去講,畢竟女孩子的身份在這個世道確實不好過活。
“我開了些通氣血的藥,這些日子不能讓她動氣,心頭肝火太重,她身子本就瘦弱,你們要好好照看著。”
王虎鋪開一張紙,拾筆在其上寫著,罷了吹了吹摺好塞到信封裡,遞給夜一“把這封信交給薛啟,親手交給他!”
“……好。”夜一接過,看著王虎,“敢問閣下是?”
“什麼閣下不閣下的,我就是一個遊鄉串巷的野郎中,你也別問了,反正我是好人就行,我說多了不好,你知道太多也不好。”
“是。”
夜一拱手行禮,“這一次,夜一記著王大夫的幫襯,如果有什麼……”
“打住,我這一條腿跨進棺材的人沒啥要求,你只要好好的守著這孩子就行。”
“王大夫!”
姜雨村睜開了眼睛,早在嚴寬和高巖出來時她就恢復了一點意識,隻身體癱軟無力,想也知道是誰給她動了手腳,看著面前的人,姜雨村將手伸了過去拉著王虎的衣角。
“謝謝!”
“傻孩子!好好養傷,別稀裡糊塗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這小身板可經不起這折騰。”
“……”姜雨村沒有說話,看著手上包的嚴嚴實實的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今日還有事情,改日再來向您請教醫術。”
“夜一,我們走吧!”
姜雨村將手伸向夜一,夜一扶著她起身,腳下有些發軟,姜雨村一手撐著桌角,王虎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一日一顆,不可多食!”
“好。”姜雨村接過,從懷裡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玉瓶,內裡裝著紅紅的藥丸,總共也就十顆,“我拿它來和你換!”
王虎沒有推辭,伸手接過,看著姜雨村的眼神滿是不明意味,看著手裡拿著的小瓶子,眼眸有些深沉,“不簡單啊!”不由流露出些欣喜。
“這一次是我賺了,小路子,叫一輛馬車把二位送回去!”王虎喚著熬藥的小廝。
“不用,我們自己能走!”
夜一抬手拒絕,將姜雨村抱起,朝著門外走去。
“你給他的是什麼?!”
夜一凝眉看著前方,開口問著姜雨村。
“就是新配的一味藥丸。”
姜雨村草草回答,沒有再言語的意思,閉上了眼睛,身子的各項指標都在下降,疲乏的歷害,她的身體狀況,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
看了一眼懷裡疲乏閉上眼睛的姜雨村,夜一步子走的很穩,沒有太大的顛簸,儘量順著姜雨村。
“姜雨村,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會不會像對待杜子騰一樣的待我呢?!”
看著懷裡睡熟的姜雨村,夜一喚了幾聲,看著她,嘴裡不由喃喃,心裡有些泛苦。
暗衛以他為首,他敬王準為父,他期望有一個人重視他,就像親人一樣,他很羨慕杜子騰,甚至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