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誆騙我,鬼才上你的當。”
“得嘞,我還懶得聽你擱這裡廢話,好好待著吧你!”
杜子騰將包子臉捆好之後,陰笑著抬手伸出手指戳了包子臉額頭的青紫腫塊,看某人疼的齜牙咧嘴才樂呵著離開。
“那老頭兒究竟是什麼來頭?一個薛家守莊子的能是這般模樣?口不擇言的辱罵貶低自己的主家?”
杜子騰將雨村扶回屋內,將懷裡採回來的幾個果子擦了擦遞給她,想著那老路不明的江伯,雨村就著那車伕給的幹饃饃下肚。
雨村搖了搖頭,這個脾氣古怪的人她摸不透,但是很顯然,他知道薛家和姜家的事情,也許她可以探探口風,不過那個人有些裝瘋賣傻的本事,一時怕是不好唬弄的。
見雨村沒有說話,杜子騰摸出一塊幹饃啃了一口,嘴裡噴著幹沫道:
“聽他那話想必是對薛家有怨氣的,暫且不管他,只要不做妖,和薛家夫人不是一條路上的就好。”
“指不定就是一個借住在宅子裡的流浪漢罷了,不去管他有什麼目的,得閒了這幾日你也好好養一養。”
雨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念看了看杜子騰問道:“這魯橋鎮可有家裡殷實的姓戚的人家?”
“倒是有一家,是戚將軍府上,不過不算殷實,那戚將軍是個為官清廉的,家裡只能算是過的去,不高不下。”
“哪個戚將軍?”雨村蹙眉問道。
“戚景通戚將軍啊,他可是魯橋鎮的驕傲,很得皇上重用,不過軍務繁忙他不常回來。”
杜子騰提及戚景通時眼裡泛著光,恨不得自己也能成為那樣的人,不過依稀想到什麼又埋下了頭,黯淡的啃起了手裡的饃饃。
“其它姓戚的就沒了嗎?”雨村在地上劃拉起枯枝。
戚景通她自然是知道的,抗倭名將,戚繼光他爹,算算時間戚繼光現在也不過是一個滿地跑的四五歲小娃娃,戚家哪裡會冒出一個那麼大的登徒子出來?戚景通家風極嚴,管教孩子又很有一套,這不可能。
“戚姓在魯橋鎮比較少,總共也就那麼幾家,看那小子的囂張程度,家裡沒有點背景的也幹不出來!”
杜子騰自然知道雨村還在糾結那戚家少爺的事情,故也認真分析著,自己心中也打鼓,那戚家少爺品行至少也是個端正的,應該和登徒子掛不上邊。
“不行,我得再去探探那個小子的口風!”杜子騰語罷正要起身,卻被雨村一把抓住。
“我去!”雨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找了一根棍子丟給杜子騰,走路一瘸一拐的還是有個撐著的好。
有些睡意昏沉的包子臉被兩個人再一次驚醒,提著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顫著聲音道:“你們又想幹什麼?!!”
“告訴我你家公子的名字……我就放了你!”雨村湊進他拉起他的衣領,言語裡盡是威逼利誘,聲音粗啞,濃濃夜色中很是駭人。
“我……我…我要是不呢?”
“也可以,那就讓你嚐嚐撓心撓肺的滋味嘍!”雨村看了杜子騰一眼,杜子騰會意按著雨村來時交代的,麻利的脫去了包子臉的鞋襪,一股味兒燻的他屏氣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