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蓮看雨村直挺挺的站著,眼裡寒著光看著自己的鎮定模樣,不由哂笑道:
“你若用嘴撿起來,我就放過他,你要是骨頭硬也成,橫著老爺那一關我也沒法兒把你怎麼樣,不過,我可以讓這小子也變成啞巴,你倆好歹有個伴兒不是,嬸子我也算是待你不薄。”
“馬嬤嬤……”王玉蓮拉長了音調,挑眉看了一眼姜雨村。
“……”
雨村攥著手看著面前的王玉蓮,骨節捏的咯咯直響,轉頭看了一眼被人壓著跪在地上的杜子騰,杜子騰嘴被家丁堵上,唔唔發不出聲音,掙脫不開兩個大漢的束縛,看著雨村直搖頭。
馬嬤嬤聞聲,手裡的斑竹片在杜子騰的臉上擦了兩下,握了握,惡狠狠的盯著姜雨村。
雨村回頭凝眉看著王玉蓮,一旁的薛迎雪橫眉冷眼睥睨著她,嘴角噙著冷笑,僕從退到王玉蓮一側冷眼旁觀,皆默不作聲。
見雨村沒有動作,王玉蓮朝著眾僕冷笑。
“你們可都看到了,這就是給他姜雨村當忠僕的下場。”
“給我打!”王玉蓮尖聲歷喝。
眼見馬嬤嬤抬起手中的斑竹朝著杜子騰臉上揮去,雨村咬牙攥拳俯到地上。
“唔唔唔……”
杜子騰見雨村俯下身跪在地上,努力掙開身後被束著的手,踹動間腳上結痂的傷口被崩開血流進鞋襪。
身後的家丁拿捏不住,攥拳當著他的腹部就是一拳,杜子騰吃痛氣血上湧當即吐了血,那家丁見狀並未收手順腿踹了幾腳才將杜子騰重新押到馬嬤嬤面前。
馬嬤嬤見雨村已跪伏在地,拿著手裡的竹板看了王玉蓮一眼,王玉蓮抬了手,馬嬤嬤才放下舉起的厚厚的斑竹板。
“既然都跪下了,那就快些給我撿起來,我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在這裡耗下去。”
王玉蓮冷眼看著地上的姜雨村。
彎下腰,雨村攥拳,指甲嵌進肉裡,俯身張口咬住面前的手帕一角,正欲起身,原一旁站著不動的薛迎雪算準時機抬腳踩住了錦帕另一邊。
“姜弟弟到是快點啊,我阿孃可是等著你給她撿起這錦帕呢。”
薛迎雪踩著錦帕蹲下身,在雨村耳邊嬌聲訓告。
雨村放開,啐了一口,抬起頭,伸手一把將薛迎雪腳下踩著的錦帕抽出來,雙眸盯著薛迎雪,眼底深處寒意攝骨,薛迎雪僵了僵身子,起身退到王玉蓮一旁。
雨村將錦帕遞到王玉蓮面前,王玉蓮見狀拾袖捂了捂鼻子,招了招手身後的丫鬟上前接了過去。
“這錦帕是撿起來了,那小廝我就暫且放過。”
“不過我薛府是個有規有矩的人家,你既然住在我薛家就得守著這裡的規矩,這三四日不歸家不說,還將廚房的差事撂到一邊,這幾日的飯食我看就免了,那廚房你也別進了,省的慣一身懶病。”
王玉蓮說到此處不由看了一下姜雨村,見其臉色有些發白額頭冒著虛汗不由冷笑。
“我看鄉下莊子裡的那片菜園子荒廢了很久正想差人去打理,既然你犯了事情破了我薛家規矩也得受罰的,那菜園子就由你和你那忠僕去打理,十日內不打理完咱們接著罰。”
那莊子上的菜園子原本是租賃給佃戶種的,可近些年荒廢了很久,荒草橫生哪裡是種莊稼的地方,那莊子的幾間屋舍年久失修倒塌的漏風漏雨,即使是打理,那也得耗費很多人力,讓這兩個小孩子去,且不說沒吃沒喝的,這過了十日能活著都是好的了,杜子騰來這薛府有些時日,自然是知道的,心裡有些懊惱,心想這王氏欺人太甚,更是為雨村氣憤。
“夫人,可需要人去監管著?”馬嬤嬤在一旁躬身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