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子爵,你這樣的做法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試想會有誰願意放棄自己擁有的田地和工具,去一片未知的土地。”大義凜然的奧比恩提出他專制的思想“作為調解人,我覺得大人開口說要一半農奴,斯丁克他不會說不。但要是按阿諾德子爵你的做法……”奧比恩擺出一個無可能的動作。
輕輕一笑回絕對方的提案“感謝伯爵大人獨到的建議,但我還是希望讓他們自己選擇。”
“好吧!既然阿諾德子爵你有你的做法,那麼我也不阻撓。只是我提點的希望閣下能夠細想。”
心意已決的阿諾德決定按自己民主做法讓喘息堡的居民自我選擇,原本宴會的空地已被打掃幹淨,但人群則是再度熙熙攘攘集中在一起。在其兩側,一面是高高在上,站於城堡門前的斯丁克子爵和奧比恩伯爵,而另一側,則是與民眾平衡的阿諾德一夥。
調解人有絕對優先的發言權,擺動那棕紅長袍,飄蕩起來似乎威風凜凜“我!奧比恩伯爵,遵從國王殿下的希望,前來做移管交接的見證人兼代理人。而根據阿諾德子爵提出的要求,他今天便打算離開,願意跟隨他的人可以離開這裡,以國王殿下的信譽和我奧比恩伯爵的榮譽作證,離開的人不會得到任何懲罰和賜罪。”
等奧比恩的話一說完,人群中便激蕩起一陣短暫激烈的討論,沸沸揚揚,吵雜不堪。心浮氣躁的斯丁克並沒有給予人民過多的討論時間,張弛跋扈地走過奧比恩伯爵,站到了臺階的最前方。
“你們這群愚民,我給予你們土地,工具,種子,還有安穩安全的城牆保護你們。難道你們打算離開這片安穩的土地,前往一片不知未來的土地上生活?”此話雖無錯,但錯在斯丁克自己的行為和舉動,一次人性的出賣,信用蕩然無存,再現實的語句也只能當做套緊自己的繩索。
吵雜議論紛紛的平民,只在高臺上領主的一句話,氣氛變得怪異,低聲交頭接耳的細語聲比起盛夏蟬鳴要來得刺耳,心中的不安真實地寫照在活生生的人臉上。
“保護我們?還是我們自己保護自己?”手中得到的贈予,遠比自己在此實幹十年要多。農奴的枷鎖在今天被解開,人們擁有了屬於他們唯一一次的選擇權。
“沒錯,喘息堡是安穩了,但帶來安穩的是阿諾德大人。”
“比起賜予我們土地耕作,生命更重要。”
“對!我們的生命是拯救者阿諾德大人的,如果不是阿諾德大人,恐怕我們現在不過是城牆上的裝飾品。”
散播而開的情緒渲染出一片自由的決擇氣息,空氣中如雨後春筍,綠色自由的嚮往,在第一句“阿諾德”的叫聲響起後,接二連三地沸騰呼叫“阿諾德!阿諾德……”人們的聲音震亮城郭樓堡,就連空蕩冷清的城堡也回蕩出人們叫喊名字的回響。對斯丁克而言這是一種極大的侮辱,回響聲中似乎就連死物都發出對他的遭笑,倒戈傾向一言未發的阿諾德。
惱羞成怒的斯丁克瘋狂舞動自己的雙手“我才是你們的領主,你們這群無知愚昧的農奴,賤民,我賜予你們賴以生存的耕地和工具,你們竟然毫不感激。”嘶聲力竭的叫喊“我才是你們的主人,你們的領主。”站在一旁的奧比恩對自己的言語不想作更改,只是看著自己無能的侄子羞態感到懊惱,不由得搖頭嘆氣。
在一片激烈渴望的喊聲中,人群的步伐開始往後退,漸漸遠離那喜歡高高在上,只懂得大呼小叫,狂犬吠日的斯丁克子爵。連同喘息堡計程車兵也接二連三地加入離開斯丁克的佇列,守衛兩側的衛兵也倍受動搖,漸漸出現離隊之人。
“漢克!叫住你的手下,誰敢違抗我的命令的,給我殺了他。”站於臺階中部的漢克回過頭,用那怒視的目光死盯斯丁克“怎麼了?!我命令你把那些叛逆者給殺了,你沒聽到嗎?漢克!你這蠢貨。”
轉回頭的漢克大步下走“衛兵隊!聽我命令。”二十來人的衛兵相互對看,心中更是惆悵斯丁克的命令“握緊你們的劍,守護好你們眼前的那些人,我們一同離開這裡。”士兵們凝固片刻,頓時爆發出一陣歡悅的叫聲“哦!耶——”
眼睜睜看著所有人的離開,嘶聲力竭叫喊的斯丁克發出最後的吼叫“造反了!造反了!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混賬。”顫抖的手指衛兵隊長“漢克!你這個叛徒,你忘記當年父親們之間的友誼了嗎?”
回頭哼聲反駁的漢克昂首挺胸叉腰直呼“由你放棄了喘息堡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間沒有任何幹系。究竟是誰先背信棄義,又是誰連夜逃跑置所有人於生死交離,置那些逃兵亂軍和強盜土匪殺入城堡,死傷無數?!”反手狠狠一指,比起兵刃利器的攻擊更具威懾“就是你!斯丁克·米連達,你這個貪生怕死之徒。”使得斯丁克整個人想洩氣皮球一樣,雙腳發軟無力,膝跪地上,啞口無言靜看聚集走向阿諾德的人群。
呆滯片刻的斯丁克想出了他最後的一個餿主意“我……我給你們兩倍的耕地,對!我再減收一成……不!兩成,兩成的稅收……”但不論他自己怎麼說,離去的人就像脫離樹幹的枝葉,在一片風聲中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