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耳賊的張成先聽到,他抬眼望向自己的學生,一臉灰色的噶瑪.什德米勒。
他們在另一桌上用飯,還有臭屁的衛隊長樁子。兩桌離的並不遠,中間三五步中僅隔著張屏風。
“這種陋習要移除,他們的寺廟也太多太大,所耗費的東西會加重百姓們的負擔。”
“他們那沒什麼百姓,除了貴族剩下的全是奴隸,像遼東滿清韃子那邊一樣。哦,貴族對待奴隸比韃子對待我們漢人的包衣奴差不到哪裡去,甚至更狠。”
“唉,如你預料一樣,我神州淪陷於韃子鐵蹄下不遠了。生靈塗炭啊,那個李瞎子真的就是個短視的混混。”
“是個混混,還不如龍夕呢。”
“龍夕如今轉到吐蕃的民政署下屬衙口,能行嗎?”
“怎麼不行?他能比得過成一嗎?除了吃喝嫖賭還能做什麼?讓他做這樁管錢的事,也是看在師兄您的面子上。只恐怕…,恐怕師兄還是要遙控住他,別讓總理署的特使出動,也把腦袋給摘了去。”
“這…,這說的是什麼話?”
渺目急了。按龍夕的性格,貪贓枉法的事絕對有。若是一個不留神,耽誤了正經大事,那個叫暴丫兒的鬼女子看來也不會因他是自己的徒弟就不下刀子。張純仁是師弟的小舅子都二話不講的,龍夕作為師侄可就隔的更疏。
“去信,我等下再寫一封與他,專門同他講講。”
暴丫兒帶回來的一顆腦袋,讓安國公數千裡屬地內的官們都在打哆嗦,包括身份超然的渺目道爺。在張珉首創的治貪風暴才剛剛過去沒多久,總理署衙門又颳起了一股更嚴厲的懲辦有令不從的整治之風。前一把火燒死的是老王徽的大侄子,好在還是自盡留了個全屍,也沒有禍及他人。這回就猛烈多了,兒子犯錯遭砍了腦殼,老子也連帶遭了殃,其他各地方分管的兄弟族親怕是也在倒黴不遠。
“先讓他在那邊幹一段,實在不行還是收在身邊。”放下筷子前,黃衝用它點了下屏風那邊,意思是和張成他們一起。
“好好好,這個事情你要用心,最好不要拖延太久。”勸起人來道爺客觀公正到無可挑剔,火燒他屁股底下立馬就不一樣。他是個家長,一向護犢子的家長,何況因派龍夕隨去遼東,他一貫以為虧欠了他。
就因為這份虧欠,在鎮番內裡這幾年睜一眼閉一眼的,讓龍夕生生混成了龍老爺。早就遠近聞名。
“想起來了,是不是叫羅桑曲結?”
“對對對,是叫這麼個名。他說有一內一外兩件事要求同你面呈,人應該已經到了西海邊的那個啥寺院。聽說有七十多歲了,和王徽差不多的年紀。”
“這個人是有些神通。這麼快就聯合了曾經是敵對的噶瑪家?替梅朵說情?還是來落井下石?”
“梅朵?梅朵怎麼了?”
“在肅州的時候,硬是冤枉沙碧娜的一位老師,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非要處決她自己認為的奸細。”雖然飯後喝茶不好,還遠沒有養生意識的黃衝依舊保持著這個習慣。並且,從川藏商路上流傳出來的好茶,也絕不會疏漏掉他師兄這塊重要的地方。所以,他喝得相當坦然,“再後來我就讓人打發她回家去閉門思過。”
“是閉門思過?不是休了?”這幾天一直沒見著另一位師弟新納小妾,道爺當然是打聽過的。
“她這個人,待人兇惡性子有一半是她打小環境造就出來的,唉。”黃衝是講理的,這幾天目睹祝鳶兒的慘狀心痛之餘,也開始後悔自己當時在肅州衛的絕情。礙於情面,沒有叫張成派人去追,而是在給夏日高勒的信中轉達了叫他帶人護衛回鎮番衛的意思。
“一大家的真不容易啊,真等我們衣錦還鄉的那一天,也不知道會是個怎樣情形。”
拂塵一擺,小道士開始收拾。他老人家也要到後院去散步,這種雷打不動的規矩從搬來這邊住就和王徽一直堅持著,即便在人前最受尊崇的師弟黃衝,也不得攪擾。
“其實…。”步出偏廳的黃衝又在擴胸,偏頭望向吐出半句的小舅子。
“其實姐姐是因喜歡你才這麼做的。”漲紅著張臉的小屁孩,艱難地把話講全乎了。
“什麼?”
“梅朵姐姐愛憎分明,她認為那些女奴中有人會對您不利,所以才想殺人。”
“因猜測就可以殺人嗎?”黃衝驚訝地問。他一路以為什德米勒是噶瑪家的異類,受漢人儒家教化已經轉變了原有傳統的貴族藏人,難道看錯了?
“姐姐臨走時哭了,我一生中還從未見她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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