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夫人既讓明言,老夫便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何柺子竟站了起來,繞在左右看過才繼續說,“有道是疏不間親,但‘伴君如伴虎’你總該知道的。如今娘娘叫你放手軍權,本意也是好的,否則,你又如何能封得侯爵。”
憑何如寵的犀利,早將此事看穿,果不愧為堪比首輔的人選。
“此樁好事乃是娘娘一貫替你謀來的,你須銘記在心卻不可外顯。後續事上的紕漏不是那麼簡單,等聖上察覺出痕跡,必是不喜。”
“怎會不喜呢?岳父不是上回講,陛下借破格加封於我,旨在激勵國中將士的嗎?”
“可你是張娘娘的家人,明白嗎?”
“不甚明白。”當時明明還講過,皇帝加封他,另一方面也是為給足娘娘面子的呀。
“唉。”又是頓足,何如寵搖頭中才發現,女婿於官場世故方面,真可謂是愚不可及,此一點連母女兩個都有所察覺,四隻眼睛擔憂地望著翁婿二人。
“…,這麼講,長矛是握在自己手上可靠,還是一直放在別人手中可靠些?”
“明白了,岳父是要我表面莫要同娘娘和義父顯得過於親近。”
講得如此透徹,再不能知曉則可證明黃衝其蠢如牛。依他恍然的神色,也讓何如寵看出,若無人點他,恐將是萬年也難明其中關竅。
如今看來,攤上這麼個女婿,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唉!
“以老夫私下揣度,光憑你年輕,聖上必還須借重,絕不可能束之高閣而不予理會。只要奈得些煩,安居於府上,莫再替人四下串聯,光憑一身本事,將來必是百尺竿頭更勝一籌。”
“小婿都記下了。”
有時候,比如對家人、親朋,黃衝顯得無比感性。這侷限於自小的教育,桎梏於秉性。所以,他嘴上雖應下,內心卻根本沒太當一回事。
家人收拾妥帖,夫妻兩個端端正正在二老跟前磕罷頭。
“女兒不孝,不能承歡膝下,萬望父母雙親須要保重。”
何嵐娟的哽咽話立時引得她母親嚎啕聲氣,何如寵也是雙目盡紅,勉強把頭扭在一邊。
擇日在七月十八,在外盤恆數月後,迎親的車馬才出了南京城,取道北上。
臨出門之際,免不得母女兩個抱頭痛哭一番,直到眾人恐將耽誤行程,錯過了借住驛站,在數次催促之後,何嵐娟才梨花帶雨般地上了馬車。
一路舟馬,不必細言。
此際,女真人對刺殺事件的追查基本平息,而蒙古各族也已被他收攏的收攏,降服的降服,僅剩下一個察哈爾還在表面維持與大明交好。
邊塞烽火再起。由於風雪災年及為彰顯愛新族實力,皇臺吉攜兵五萬,再次叩關宣、大。
由於虎墩兔憨攜察哈爾西逃,宣府及大同邊牆以為盡歸於奴手,大明北境門戶大開。韃子兵不需再像已己年那般北繞迂迴,而是厲兵秣馬直擊邊城。
此次,建奴先入張家口,因為那裡數次被攻破,城防空虛。
宣府總兵張全昌果是個沒用的。集結兵力親駐在不遠的萬全右衛城中,妄圖與牆高壕深的宣府城構組左右嵌陣,形成東西夾擊之勢。
韃子的鐵騎讓他真正領略了一回,啥子叫銳不可當,僅僅一天半的功夫,萬全右衛遭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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