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矬矬一個,將熊熊一窩。
隨黃衝多年浴血疆場,從死人堆裡爬過來的傢伙們日益成熟。
蔡植騰、慶生、夏侯青、嚴智翅、夏日高勒及呂元守在血與火中學習,也在不停地相互間模仿。當某些經過實戰驗證的有效戰術建立成效,自發地會迅速地普及到各營,不再需要侯爺扯閒蛋操閒心。
“給我把工兵營的頭目找來。”叼著望遠鏡從氣囊吊籃滑落地面,夏侯青朝親兵吩咐。
“喏。”大頭兵扭著大屁股,按住腰刀跑得飛快。
“叫叄營後挪五里,在那片矮坡和林地之間駐紮,帳篷拉開一些,地方不夠就放林子裡。”
“喏。”傳令兵幾乎是不下馬的,揚鞭打馬就走。
“報~,伍旅塔塔兒將軍來了。”
將軍是個泛稱,閒得蛋疼的右軍師把這個稱謂固定下來,專屬於六個旅部的正副長官。最得便宜的便是龍夕,眨巴眼之間,龍老爺換身衣裳成了龍將軍。唉,人比人總得氣死人。
“夏侯將軍,我部貳營已到。”
“好。”夏侯青展開了地圖,兩頭盔撞在了一起,“在這,這,還有這。”點著地圖,她給出了詳細的駐紮地點。
“就選這裡,離水源和你部的叄營防區都近。”
“昨天靠這一處的東邊大約十里,發現不少遊騎兵,你要小心。”劃拉著地圖,夏侯青向她簡單地介紹起戰場態勢,“正中是圖魯拜琥的主力馬隊,內兩翼是步兵約有兩千,右邊的多左邊的少。外圍的人馬也不少,恐怕不下於四千。”
“他的本部人馬呢?”
“超過三千。”
“那他們是把人都調過來了準備決戰?”
“看架勢是這樣的。”
“報告兩位將軍,俺來了。”
顛顛地跑過來的是崔仁,該木匠被留在前線組建了臨時的工兵營。原因是天冷,各項軍械尤其是氣囊需要專門的人修理和維護,加上敵人把騎兵戰法幾乎玩到了極致,在結古與雜曲卡之間有限的空間範圍內實施輾轉騰挪,纏鬥了半個多月。迫於對方這種高機動的戰術,也需要專門設立起一支能快速掘壕和修橋補路的工兵。
不過崔木匠的磨難很快就將結束,三天前冬至親率兩個營配合夏日高勒已經拿下了結古,目前和碩特聯軍已無法再西渡過江。
“自己看,拿來的都是怎麼破爛。”夏侯青指向天空。
“他孃的,真正的六月飛霜啊。”朝著裂開一道口的氣囊,皺眉的木匠在間接地抱怨,七月就下雪比陝北還冷,而且風還大。
“是啊,所以侯爺也期望我們能早日結束這場仗。”夏侯青卷地圖走人,塔塔兒也仰起頭看那道裂口。
“喲,參見伍旅指揮副使大人。”
“你該叫我將軍,或者娃兒。”轉身而去的塔塔兒翻起一對大白眼,崔仁瞧不見也沒功夫看。但若能正面瞧見,一準要好好說道一番,不就打過一架嗎,還是自己故意輸給她的,至於這麼小心眼嘛。
雜曲卡位於四川西北部,青藏高原東南緣的川、青、藏三省區結合部,大草原在聶曲和畢力術江之間。
地形複雜,南面有沙魯裡山脈的莫拉山段,北面是巴顏喀拉山南麓,西北是結古,西南是蘇芒即另一支圖魯拜琥未曾征服的贊善王部落臨時駐地。
結古的丟失,主要原因還是這支殘部正在北上,欲與樂安侯府軍匯合,讓蒙古聯軍誤以為兩方相約南北對攻。
實際上和碩特人打得不錯。奈何對面的樂安侯財大氣粗,正面擺下三個旅兩萬多,還從川蜀地方派出奇襲部隊,繞開駐有重兵的沙兒可直取德格。全面威脅到靈藏、鄧麻及排開一線的主力。選擇在偏僻的雜曲卡草原進行決戰也是迫不得已,這裡交通不便道路難行,對面的火炮沒那麼快能運過來,而衛拉特驍勇善戰的勇士們更熟悉草原上的作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