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張嫣把筆擱下了,人也終於站起來,一臉的春光明媚。
“說已進了南門,一大幫子人簇擁著。”
“快快快,鳶兒,隨我到後面來。”喊完,便像趕魂一樣去了後堂裡間。
裡間有春塌還有妝臺,見著她手忙腳亂地照著鏡子拔下簪子,在打散頭髮的同時開始用巾子搽兩頰。
“快幫我挽個你上次的那種咎兒,快些。”
“哦。”跟進來的鳶兒先夠過梳子,肚子裡免不得在嘀咕,以前多講究的一個人兒,如今生生變成了這樣。
“侯爺回城了,馬上就到。”
“啊呀~。”替人梳頭的祝鳶兒立刻瞅向鏡子,邊梳著頭邊打量起自己的髮髻和上半截的衣裳。眼珠兒一轉,“主子,婢子屋裡的那種立鏡,這裡也該擺下一件。您說好嗎?”
“好好好,這個主意不錯,你叫前面人趕緊從庫裡取來。”
“現在?”
“還磨蹭什麼,快去快去。”
“哎。”
一溜小跑地,祝鳶兒帶著興奮和按捺不住的激動,剛出門口便撞在了暴丫兒身上。
“哎哎哎,快進來,幫我梳頭。”
“是。不過,主子您曉得,我笨手笨腳的…。”
“那還不把陸氏給我叫進來。”
張嫣開始頓腳,趔趔趄趄的暴丫兒也是一路小跑地奔了前面。
平常莊嚴肅穆的總理署內堂一時間鬧得是雞飛狗跳。這又怨得了那個呢,為了保守身份秘密,連鳶兒的四個貼身丫鬟未經許可都不能入,那些過來稟事的,長傳下達的差役,更是隻能站在簷下的階上,朝裡答話都得像牛作吼。
從伍旅轉來的女護衛有十幾個,斗大的字識不得一籮筐,刀子倒拔得勤快,一根筋的腦瓜,剛來差點還給了王家麟一刀鞘。
如今大個子把她們和留守的衛兵統統帶去了野豬灣守隘口,剩個暴丫兒一個人在唱空城計。不過太康伯張國紀最近因擔心這邊,把張小勺和幾個小廝打發過來,雖來不得前面,站在後院門廊口算得勉強充了點門面。
不過,他是第一次踏足總理署,而且還是藉著迎接樂安侯的由頭。
“怎麼回事?”下了車後,他不由驚詫。
只有兩個兵丁在站崗,太不講究門面了。不管怎麼講也算唯一一處有實封地,有兵又將的侯府總理事衙門,比不得五軍都督府怎麼得也應該夠得上大興的縣衙吧。怎麼搞得像西水門外守墳場的一樣。
“侯爺。”兩個大頭兵朝他身後正下馬的樂安侯施禮。
“好似缺了些什麼?”
還真一下想不起來,黃衝便瞅向自己幹老子,後者本來喜慶的臉上帶出了一抹的灰色。
“要怎樣都由著她,這往後怎麼得了?”
“呵呵,這不是義父恰好來了嘛,您當面同她講講。…呀,想起來了。”黃衝在努力構想權威的象徵擺設,還終於有了,“某覺得該擺下一對大石獅子,之前竟然忘了。”
“冷鍋冷灶的,擺對金獅子也不如多派些人來站值強。”
望著空蕩蕩的門檻前,張國紀剛踏上石階,話到中途卻低下了兩度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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