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從哪裡來的,全殲他們。”
“是。”
作為老牌的心腹戰將,蔡植騰在府軍中的地位無人能及。雖是平級,夏侯青還如當初任其手下般,並腿應喏。
“從屍身上看,除了包頭蒙臉,膚色體格都還像蒙人。”
“不需要再糾結這些。”老蔡拍了下乙隊隊長的肩頭,這名曾經的老部下,“這會兒冒出來是好事,趁現在侯爺還沒有下達總攻令,把這個後顧之憂徹底剷除掉。”
夏侯青也想,但對方修築了高大而堅固的城寨,並且人數也不弱於她。
“都過來。”
兩旅部主要人員匯攏在地圖邊緣,蔡植騰用望遠鏡點著後面那座山。
“這邊先要部署一個營的兵力。等他們敗退時作最後一擊。山路陡峭道路難行,今天就出發,三天後能繞到峰頂。”
“讓我去吧。”豆桶把胸膛挺得老高。
“就讓他去吧,我這邊也派出五百人,一起協同。”蔡植騰同夏侯青商量。
“可以,多帶些乾糧。”
前來匯合的壹旅人數不多,但所攜帶來的車輛、軍械、糧食無數,簡直就是一支運輸隊。讓肆旅猛然間士氣陡然間竄升了一截,再也不怕餓肚皮和沒彈藥了。
“天暗下來再出發,注意避開他們的斥候。”
“喏。”
“三天後,我們分別於左右兩邊攻擊。不管豆桶到沒到敵後,我會用所有的火炮直接轟擊裡面。到時候,不管他從哪個方向出來,都要承受我們兩旅人馬的左右攻擊。”
“他們的工事建得很好,不光有泥土,還加裝了草袋,更內外都有壕溝。”
“你放心,到時候他們只會後悔修得這麼好。我們的彈藥充足。”
“有個問題。若是他們棄營往山上跑,而我們的人沒按時到達該怎麼辦?”
“裡頭現在就算還殘餘有三千,沒有馬匹又驚慌失措的對手暫時對我們構不成威脅。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只有放火燒掉他們營寨,按計劃向瓜州儘早完成集結。那邊才是我們的主戰場,沒有時間再耽誤在這邊。”
“是。”
“我豆桶拿項上人頭擔保,三天內一定能帶人佔領山頂。”
若不是小松山一戰,蔡植騰的軍中威望幾乎無人質疑。
三日後。
天方麻亮,一排排的炮彈在山腳營地中央炸響。
山呼海嘯的劇烈爆破是壹營的梯子炮造成的。新式的梯子炮就是兩根高高斜支鐵導軌,成捆的炸藥包被點燃後,透過絞弦、壓簧一齊提供動力,機扣一按,沿滑軌高速彈出後,呈拋物線彈飛而出。沒啥準頭,速度也慢,但威力驚人。
落地炸響還好,若是空中開花,直接能把底下人給嚇尿褲子,然後還得沾上一身玻璃渣。太恐怖了!
如此恐怖的攻擊不再是常規土木工事所能抵擋得住的。火光閃耀間,哭爹叫媽的人們如同遭焚蟻窩內螞蟻,不分東南西北到處亂竄。等那位大王反應過來,早已無從收拾。
第二輪炮火是兩邊夾擊,肆旅為數不多的小炮也開了火。
要命的時刻,炮火放息,後山由上而下落下許多蘿蔔雷與石塊,將貼山的馬廄炸成了一處處火場。
“我們乞降吧,大王。”火者、導師或貴族智者,到底這類叫什麼都已不重要,因為只有哀嚎。
能哀嚎的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但他口裡的大王已經完全不再需要再為這場戰役操一絲一毫的心思了。
當第二輪炮火從兩側怒吼,他很榮幸地被疾而來的炮彈削去半顆腦袋,已經一頭栽在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