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衝楞了,肅王張大了嘴。
“這叫首尾兼顧,捱得一時是一時。”
“若捱不過了呢?”
“先奪罕東地,再窮兵黷武攻佔亦力把裡,最後把哈密、吐蕃都佔下,自立為王。”
“太激進了吧?不用別人彈劾,某自己都覺得此舉就是謀反。”
“是喲,王侄,還沒到那一步咧。”
“沒到那一步不假,但也為期不遠。你倆個想過沒有,湖廣、四川的官兵遲早回陝,若洪承疇手上握有密旨,到時候大軍壓境,咱們是戰與不戰?”
“嘶~。”咧嘴的黃衝在苦笑。
“醜話先說,到那時節,刀子下排列的三顆腦袋,一顆都不會少。”
“西征事項必須加快。”朱識鋐堅定而不容置疑地下了判斷。
“先固守河西走廊,待時機成熟再行西進,這是多好的謀劃呀。唯一漏算的不過你方才講的剿軍北歸,若是與洪承疇對陣,某也不怕。”
“就算你不怕,張國紀怕不怕?王家麟怕不怕?還有張珉呢?甚至連你軍中那一杆子人,你能保證嗎?”
“…,嗯,看來形勢依然不容樂觀。”
“切記,不得回京面聖,不得擅自回府。鎮番衛城防須日夜趕工,對朝廷也莫抱太多幻想。”
一句句猶如利箭,黃沖和肅王曉得他講的都對。
“原來我們這三隻螞蚱是這麼樣栓的啊,某都記下了。”
“我們跳得太過明面了,握兵的左良玉也不一樣難調,西南的沐王府也不一樣屬地成片,上馬治軍下馬管民。這…,孤日後該如何面對列祖列宗啊。”朱識鋐見識不凡,可惜主意並不多,臨到危機,只會團團轉,連最喜愛的糕點也一塊沒再動。
接到樂安侯的書信及委任狀,張毅呈老懷欣慰,孤注一擲的冒險終於有了回報。立即催促家人打點行裝,準備就任。
正值興高采烈,突然下人來報,夫人來傳。
夫人?很多人在他跟前避諱提及這個人,但又確實存在。當日張國紀講得很隱晦,只言其人手段高絕,乃是黃衝最為信賴之人。從眾多的旁證來看,一貫耀武揚威的軍中頭目談及此人常不時表現出尊從,太康伯府上子弟若是聽得她傳也都夾起個尾巴,到底何方神聖?向無所聞啊。
“此一份為侯府下設屬官的契約,二老爺可細細看清楚。”
簾子後頭的聲音溫和,既不失女人該有的委婉,又有地方長官該有的不容置疑腔調,著實讓人費解。
“下官是在這裡看還是帶回去?”
“就在這裡吧。”
有桌有椅有茶水,侍女也都恭眉順眼。氣派非凡中,張毅呈掏出副眼鏡按在鼻樑上,講幾頁紙舉到面前,細細觀瞧。
一看不打緊,直將老頭氣得是七竅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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