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植騰終於受到了外派,壹旅的部分人馬匯同畏兀兒部落聯盟陸續在接手西海周邊聚落。而他被指令設帳於西海正北岸邊,最為富庶的聚落中。
湟水河畔的軍營帳篷少了一半。
之所以要求畏兀兒各部成立聯盟,是為方便管理。但聯盟的派駐官人選還在商議當中,黃衝在猶疑。
“…,按他講的有戰略縱深便有存身的空間,咱們從葭州至寧夏再到鎮番,東西橫跨數千裡。現取了西海,又有廣大的祁連山南坡草原。戰事危機時何處不可存身?何處不可迂迴?”
“錯錯錯。王叔只見地方大,卻忘了中間的虛空。光河套兩邊沙漠就隔開了三地的緊密聯絡,戰事一起首尾難顧。”
“怎會首尾難顧?我軍在戈壁荒漠上如今有專門勘探的道路,可謂來去自如。北線如一字長蛇…。”
掏耳朵的同時黃衝想到了煙。曾經見過不少人抽,用煙桿,焦臭焦臭的。加上各地方都有共識,把菸草當作毒品一樣看待,禁令每年都下,連遼東滿清都會因此而抓人,所以一直沒機會嘗試。
“二位殿下,跑題了。”
“…,三個據點如何稱蛇?呃…。”
“治安官嘛,呃…。”
黃衝把派駐的官員定名為治安官,所管轄的範圍當然不止,就是個名稱,不打眼還能掌握住實力。
“某就恭詢兩位軍師,把張珉抽調過來後,朝廷另派任官對現有葭州屬性有何改變。”
“成一人馬不撤則暫時不會有。”
“有,擅自更改任官是對朝廷吏部的挑釁,也是對皇權的藐視,將遭受嚴厲懲罰。”
“好吧,二位繼續爭辯,某就虛心聽著。”
有時候黃衝是相當好講話的,尤其在自己人跟前。朱倬紘、朱識鋐好歹也算曉得他大半秉性,綜合來看,算個性格通透的,待人不會有太多花花腸子,還有就是新鮮詞很多,古怪主意也多。
細想,兩個也是對的,如今的首要根源問題是與朝廷的關係。
“…人調來容易,聖上不再會待我等這般寬鬆,朝中也勢必派下個不好講話的。到那時節,前方未定後方又難守。”
“那王叔的意思便是暫時不動的好?”
“對,既然王徽年邁又戀故土,那邊的工廠也少不得,水壓機又趨於投用,當然是固守現成為先。”
“那這方新收的疆域又該著誰打理?”
“某有言在先的哦,今後某去哪裡二位都也去,軍師軍師,若部隊離了軍師說不過去吧。”
肅王朱識鋐名下人超多,直系旁系加一起數千,加上家奴、屬官及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相聯相關的數不勝數。慶王府上好些,但人數亦為不少。這些人都在削尖腦袋朝這邊拱,謀個一官半職事小,把兩王勢力拱大了才叫麻煩。
“好啦好啦,張珉、成一、王徽固守葭州不變,此廂另擇他人。”
“孤有一人,恰是好用。”
“寡人亦有一人可薦。”
既然做出讓步,黃衝打算在控制範圍內逐漸啟開這道口子,水大不得堵,得疏導。現在的他有丁點兒能理解到朱由檢的難處了。
“太康伯身為你的義父,輩分、爵位及親疏三項具備,恰好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