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前番跑入禁城內撒野,朕已不追究,不意還是依舊不加管束,你自己看看。”
一摞,兩摞,三摞…,足五摞多彈劾朱純臣的奏摺。
“內官著意挑選出來的就這麼多,其他的你不用看,朕實打實告訴你,還有三個這麼多。”
“臣無狀,臣該死,給陛下惹下這許多麻煩,可臣…臣冤吶!”
滿城風雨,他焉有不知,趴在皇帝腳邊一番鬼哭狼嚎喊冤枉。
“冤枉不冤枉的,朕講的不算。你…你家的兒子自己管不好,難道還叫順天府替你管?”
“犬子也是冤,他一心從軍,習武報國,不想冒犯了鎮虜營軍規,實是一場誤會呀,陛下。”
歷來,言官們認直言敢諫、以死而諍為榮,被這些事關入大牢正求之不得,還能博取言不畏死的美譽。公侯家的兒子可不比他們,留下個案底,終生都是汙點,日後詬病多多。
“禍事是你父子兩個闖下的,如今鬧內閣,甚至鬧到朕的頭上。你說怎麼辦?”
“臣願降級,認罰,怎麼著都行。孩子還小啊,陛下。”
事至如今,朱純臣依舊死不改悔,真讓朱由檢有了些懊惱:“降級?降幾級才能堵住悠悠眾口。認罰?罰汝幾何方使滿朝輿情散作淡然,你自個兒講。”
朱純臣被他嗆得啞火了,本來有個主意,當面辯駁,才多大點的事啊?
事雖起突然,但也是有脈可尋。
周延儒去職,很多人當然不甘心。皇帝接連派發眾多中官出鎮,很多人不高興。以懿安皇后張娘娘、成國公及英國公還有何如寵等人新聚的勢力,也讓很多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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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主要的,針對溫體仁的,還有吳宗達等內閣人等的不滿,藉機發作開。
“幕後黑手便是那些屢禁不止的朋黨啊,陛下。”
話有道理,事情也顯而易見,可如何解決呢?
朱由檢不可能不明察秋毫,硬要朱純臣吃啞巴虧也站不住腳,對上那些烏蠅不沾上些屎又絕無可能。廷辯,唯有廷辯。
“爾可敢當庭與眾諫官對質?”
“臣素無口才,憑那些人嘴巴上的本事,臣哪裡是對手。”
早就想過,也商量過。此著行不通。
“既不敢與之辯,便得認罪。”未辯先認慫,理也自曲了。
“臣認罪,臣只尚年幼,萬般罪過,臣一人擔著。”
可憐天下父母心。朱純臣的抵犢之情真非一般人可比,即使給他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也還是死性不改,生怕他家的小崽子受了半點委屈。
據說文明大多時候由貴族傳承,護犢子這等德性在貴族間也是通用的,包括關外的。
哈達公主第一任丈夫叫烏爾古代,一個比她父親僅小三歲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