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入護天營,也許再過幾載或更久,草原上將有會多出一股以她為女匪首的響馬,或者也可能再興起一支名稱為夏侯的部落。
“是東面嗎?”手掌搭起涼棚,塔塔兒問,因為她不能確定是否為正東。
“只要朝日出的方向,都可稱之為東邊。”
躺在馬鞍上的夏侯青用流利的蒙語說道,闇淺雕花的梨木鞍弓,讓她瞅得發呆。
“看來是真的。”
文字是種力量,不光能記載自己的身份,也能統一某些眾說紛紜的稱謂。孛兒只斤氏、主兒乞氏以及泰赤烏氏是最早蒙人的黃金家族。
歷經成吉思汗時期之後,範圍已經縮小到他所規定下的朮赤、察合臺、窩闊臺、拖雷四人的後代身上。
再之後,待拖雷之子蒙哥取得大汗之位,進一步作出規定,只有拖雷一家的後代,才能被尊稱為‘黃金家族’的人。元朝皇帝及達延汗等都是出自這一系。
“真也好,假也罷。進了土都一樣。”
下了馬的塔塔兒,繼續用她大號的戰靴踏實草地。
地底下,曾經的戰友,或許有可能是草原上流浪貴族的沒落後代,過不了多久就會腐爛,然後塵歸塵土歸土,成為草地的一部分。
“她以前同我講過的,也許綽克圖臺吉會幫助她。”
“哪一部的?沒聽過。”
“喀爾喀,外喀爾喀的,被建奴追殺又被其他諸部排擠的那一部。”
“我想起來了,和虎墩兔憨一樣的信奉,算是個大部族。”
塔塔兒隨家人一直在西北流浪,對西邊的情況也道聽途說過一些,但具體也講不明白。
“要不,把這個也埋下去。”
這是在詢問夏侯青的意見,塔塔兒很優秀,在漢人眼裡要比蒙人眼中的夏侯青還要優秀。
“既然說留下,那便留下。她會知道的,如果她想要,一定會託夢給我。”
執拗的夏侯青不善於改變主意,一如她雙眼裡時常跳閃的挑釁,幾乎每個人都瞧得見。
“哦,肆營裡有好多察哈爾和喀爾喀部落的人,問問他們也許會清楚。”
騎營的皮仰堯最喜歡收納蒙古散兵,尤其帶馬的虎墩兔憨手下韃子,甚至於,繼夏日高勒衛隊之後,在大水谷也招入了一些各族的逃兵及男性牧民。
好處就是大大縮短了騎兵訓練的時間,都是黃衝為首帶出的思維,因他提倡迅速成軍。
“你真要做那位姓嚴的小姐副手?”
“哪還能怎麼樣?這裡是鎮虜營,不是躺在鞍上可以過夜的草原。”
小姐這種玩意,是草原上的窮苦人及奴隸的天然死敵。但塔塔兒真的不一樣,大帥雖然指示手下懲罰她此次的私鬥,但也曾經講過她有靈性,甚至還讓她代管過金刀。
“可以到壩上去問,如果塔卡淖斯真的是位身份尊貴的人,總有人認得這具馬鞍。”
“你的這個主意不錯。”夏侯青贊同了。她在想,躺在她身下的塔卡淖斯也一定同意,如果還好好活著,甚至可能還會送點小禮物啥的給自己。
“我們可能要出去挖藥。”
有靈性的塔塔兒不再來回踩,地面已經基本看不出痕跡,即使到時候有人證明塔卡淖斯確實貴族之女,那也不需要將人挖起來重埋,蒙古人重不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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