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連兩種武器的分別都搞不清楚,唉。”
馬伕不光勤奮還有些天賦,而且還有些隱忍的本事,黃衝不止一次覺得他日後可堪大用。
“老爺,給。”
趁杏娘檫拭著臉,蔡植騰去給昔日的主子盛飯。口中稱著老爺,人卻可以一桌共食,直讓負責斟酒倒茶的祝鳶兒眼裡笑得亮晶晶。
“用十二門紅夷大炮一字排開,跑彈充足的情況下,能不能影響到一場戰役?”
“能,騎兵怕炮。”冬至答的,不由自主的搶答。
“同樣彈藥充足,十二個蘿蔔雷擲彈手,能影響嗎?”
沒人接話,因為不好評估,或者說還不懂該如何評估。
“顯然沒有火炮的威懾力及影響力那麼大,即使是殺傷力一樣,也是不如前者。所以,蘿蔔雷僅僅只適合單兵攻堅,火炮才是城防的剋星。”
吧嗒著嘴,夾著可口的菜,第二碗米飯轉眼入了肚。
“我來我來,該是奴婢做的事。”蔡植騰沒搶到空碗,鳶兒有些得意地跑去盛飯。
“還是講回皇臺吉,他不屠城還接叛納降,為什麼?”
“想坐大唄。唉喲,是吧大帥。”捱了師傅一筷子的龍夕,沒有冬至搶答得那般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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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困、打援,然後再議和,最後才是攻城。看起來他算計得一步都不差,而且實施的如此精準而快捷,他們韃子也不是鐵板兒一塊,如何做得到?”
“若從奴兒哈痴手上算起,他們的旗兵帶了幾十年,應該不難。”
“嗯,時間是一方面。但對應的戰略考量,孫閣老或祖大壽能是他對手嗎?”
齊齊的搖腦袋,連王晚亭都一起搖。
“大帥率領的護天營能是。”埋首吃飯的成一,聲音不大地咕嚕出一句。
“不需幾十年,只要三年五載,大帥,咱們一定能。”
蔡植騰把心裡的肯定地講了出來,毫不遲疑。其他人終於聽出這句沒有要拍馬屁的意思,擱碗擺筷子的動作表明出它的真實。
“三年五載?若是僅有之前的仿製火炮,興許還等得起。”
感嘆完建奴酋首的宏才大略,黃衝對大明的軍將只能心中嘆息,他能說什麼呢?為保下一個孫元化,經歷瞭如同突襲老虎溝那等的艱難,其他何用再談。
“我們也要鑄火炮,必須要鑄。大帥。”
還是成一,沒有啥戰略眼光的憨子,竟然表現出比名門大儒還要高明而堅決。
雙手沾泥的慕斯臣.塔塔兒不停來回扯動韁繩,讓坐騎在東邊草坪上來回地踏。
蒙人的葬禮奇特而簡單,她剛剛親手埋了另一名曾經的女隊長。這是她最近唯一有機會同衛隊娃子兵接觸的辦法,打架的事最終驚動了大帥,敢在營中擅自動用火器,他和屁股據說開了朵桃花的木匠崔仁,各自受到上司嚴厲的懲罰。
“她講自己是泰赤烏氏,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比夏日高勒好很多,塔塔兒雖然蒙語有些生疏,但絕不像徒有外形的蒙人,漢話講得無比順溜內裡也是不折不扣的草原女漢子。否則,夏侯青也不會拿正眼看她。
“鬼曉得,這年頭難得有真話。”薄薄的嘴唇吐出來的也是刻薄的損話。
蒙人有孝敬先祖的傳統,但死者為大啥的看法,與漢族人有天差地別的理解。而僅有漢人之名的夏侯青,或者也可稱她為伊勒德,是個標準地道的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