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遼東無義士矣。”
紙錢在院中飄蕩,隨呼號的北風捲向半空,夾雜到漫天飛舞的雪花當中,遠去,或者墜落。
“蔡將軍。”
“孫大人這是在祭奠哪個…?”
見他臉上不光有雪花,還有隱約的淚痕,蔡植騰忍住了後面的兩個字沒說,死鬼不是人人都喜歡聽的一個詞。也許他不怕對不知名已逝者的不敬,但要顧忌如今孫大人對自己的看法。
“進去吧,稍等老夫片刻。”
孫和鼎掀開了門口的擋簾,一股熱氣由裡吹來。
“蔡將軍裡面請。”
“哇,舒服。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就一個人來的,想單獨詢問孫元化一些事務,不願親兵和樁子他們跟著。
“要鬧分家了,咱們護天營,你曉得嗎?”
“不曉得。”
孫和鼎自己將熱茶遞過去,並抬手示意屋裡的下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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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也沒有對不起大帥過,現在卻鬧得我好像要做什麼似的。孃的,等大帥回來,作馬伕好過。省得跟一夥娘兒們扯不清楚。”
“你又惹了哪一位娘兒們?”
護天營裡的娘兒們很多,名頭響亮的有塔塔兒和夏侯青,受人遵從的有嚴智翅,讓人想入非非的還有醫療隊裡那些水靈的女醫士。
“還能有誰,不就是成天嗓門比老子還大的那個…。”
“那個誰?”
門口響起的腳步打斷了他的話,門簾後卻傳來孫元化的質問。
“唉,還能有那個。總算是知道大帥為什麼對我那麼好了,任誰攤上那個女徒弟都要讓著點徒弟女婿。”
“呵呵呵。”
孫和鼎用袖子掩住了嘴,以防茶從口出,噴對方一臉。
“你在說冬至啊。是一位好女兒家呀,你算是撿著了大便宜。”
跺腳聲很響,像對冬至的評論一樣,有力。
“受人滴水之恩當要湧泉相報,這個我也曉得,可也不能啥事都怪到我頭上來吧。”
“怎麼不能?”
終於進屋的孫元化斜溜下大氅,他兒子連忙探手接了,然後送入裡屋。
“唉,你講能就能,誰叫你信的是萬能的主呢。”
簡陋的正堂沒有懸扁,不是因為高度不夠,而是正中掛著耶穌基督的畫像。
老營東西兩座小城的房屋都矮,僅有一人半不到的高度,但並不顯得窘迫。也因為已經有很多兩層半的樓房,周圍各處的村落和堡子新起的宅院都喜歡仿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