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敢偷逃,連其他幾營也沒再發生過一起。轅門樁子上有兩個帶血的箭孔,那裡曾經有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被夏日高勒當著所有衛隊人員的面,一箭穿心。
何謂軍法,什麼是號令,血淋淋的事實,比任何的說教和懲罰都管用。
凍傷的人不算多,都在他們官長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傷號可以休息,若是歇久了便會充入輔兵佇列,那裡的傷號沒人理會。
三營戰兵拿的是輔兵兩倍的錢,按時發,毫釐不拖欠。衛隊中人更是高達三倍。
昂坤的贖命錢保障了護天營目前物資充沛,途經開平衛轉運而來的各項軍需物資從未短缺,畢竟他們守衛的是獨石口唯一北向的關隘。再說那名大帥也不是好惹的。
出了北柵子,便是平闊的壩上草原,一望無際。南北通商的駝隊在這個季節已經絕跡,獨行的擔子散商也極少。
推獨輪車或挑副擔子的貨郎新近不用再交錢,但盤查得更嚴,問的話也較以往更縝密。
吳茂林不擔心韃子走後護天營人馬會賴著不走,只待來年春二月降臨,左右屯該怎麼輪守照舊怎麼輪守。黃衝若敢起點歪心思,物資供應線可隨時掐斷,除非他四千多人敢叛逃。否則,只有乖乖聽從調遣。
“找些人扮成貨郎,向三向再遠些地方打探。”
半截烏黑的撥火棍甩的嗚嗚叫,帳外的雪地上顯現好多被抽掃過的黑痕。
“是,大帥。”
“老爺,有些不對勁。”
右眼烏黑的木匠去找人,蔡植騰撐起左臂遮住眼,一瘸一拐跑到陽光地的帳外。
“哪處不對勁啦。”
“會不會黃臺吉在遼錦有動作,將人都抽調去了東面。”
“那邊想打也只能在兩個月後,一定還在附近。”
“多少年了,明軍從未出關突襲過他們,人家沒必要守在牆外吧。”
“不是守咱們,是守他們自己。大大小小的部落分草場,若沒個人鎮守住,你相信嗎?”
“有道理,老爺您見識果然非凡。”
“這話你先留著,等找到人再說。”
仰望著天上太陽,黃衝鬱悶的心情稍稍得以緩解。如果再尋不著莽古爾泰部,開春前必須返回鎮虜營,那裡大片新開出的莊稼地需要播種,也需要灌沃。
況且,弓若是崩得久了,弦是會斷的。
“大帥。”
帳內傳出孫元化的聲音,黃衝當著沒聽見。
將他和馬伕放在自己帳內僅是方便檢視傷情,不是讓他整日叨叨耶穌基督的,還想在軍中傳教,發展信徒,門都沒有。
“大帥。呃,叫人抬我出去。”
“把獨眼龍抬出來,讓他也曬曬太陽。”
是蔡植騰吩咐的,獨眼龍是大帥親封的,木匠已在第一時間,在衛隊成員中傳達了個遍。他常常嘴碎得很,惹得夏日高勒當面狠狠警告過一回。
烏雞眼就是衛隊長當面警告後的結果,現在已沒人願意出頭幫他,因為這傢伙越來越沒義氣,而夏日高勒又越來越陰狠。渣子們連撒尿都一堆去,生怕冷不丁捱上頓胖揍。
“咳咳咳…,大帥,有一處地方可能被你疏漏了。”
“哪兒?”
孫元化的架子繃床抬放到太陽地,孫和鼎抱著件大氅跟著。
“南向啊。”
“怎麼可能呢?”蔡植騰覺得這種猜測不成立。
“某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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