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這事辦得極漂亮。”王學扯開了頭上的紗布,下了塌。
“爹,當心。”
“老子當年馬不離鞍也曾縱騎千里,這點小傷,消不得躺著。”
賭徒但凡見著錢面,渾身上下各色病痛立時就能消失不見。銀票嘩啦響,老王樂開懷。
“為父須得擺一次席,將渺目仨師徒和馮提調請來吃酒。”
“爹爹,要請也待傷好淨了。”
“好,就聽你的,嘿嘿。我兒現在長大本事了。”
一陣風一陣雨的老王,想來想去,又坐回在塌上。
“蒙父親多年教導,兒已年過不惑,若是再撐不起咱們家,卻也不如去死的好。”
一句話,立時讓王學眼中噙淚。
“你兩姊妹都是吃得苦,且也都是真心聽話…。”
他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將一生中大部分時間浪費在賭葉子戲和喝酒上頭。直到宮裡的女兒潑出臉求了懿安娘娘,這才稍稍想改了性情。
“去歇吧,可累壞著我兒。”
“是,爹爹。”
自各營兵丁出關,朱驥奉命攜部協守獨石口,老營的行軍、訓練已經很少得見。日常做最多的都是關係到一眾營生上的事。頭等便是槍械彈藥,此等要忙的是農林魚牧,最後還有漸漸起頭的一些買賣。
不管是扯虎皮的何仙姑還是從讀書人淪落到痞子的王晚亭,生意上的功夫都不如樂雲晉。
一日之內,連做了兩筆大買賣,半盞茶功夫,輕描淡寫就有兩千兩的營收,將一直冷眼旁觀的呂元守驚得下巴脫了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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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牲畜僅是撮合,收點小利。兩千銀子,那位佟老闆只買去了一個訊息,且是現錢現買。
“進來。”
“好嘞老闆,活計上板打烊。”
客人一走,呂元守喚他入內說話,店鋪也趕緊關閉為往歸化城做準備。
“我也是後來的,但你覺得大帥能放過你我嗎?”
房裡還有其他人,呂元守敢這麼放開了講是因為懂規矩,錦衣衛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規矩。
“我用護天營的訊息換來兩千兩,用一千兩在汗王宮裡買通了個內應。同時對方收到訊息後,肯定會加派人手,那麼,還未被我們偵知的暗樁,也能獲悉一些。”似笑非笑地,樂雲晉從桶裡取出一錠元寶,在手上拋上接下,“這些難道不算做事?”
“算是算,但話一經講出,意思就可能變了。”
“你們給了錢,說了話,我們也就應承下來,該做的我們一定會做。不該做的…哼哼,也要看怎麼講。總不能就把身家性命全賣與了你們。”
樂雲晉當處比人才要高卻又夠不上人物的尷尬階段,遼東的土匪馬幫有很多,但瀋陽周邊卻沒有。黑道中人物,在這裡立腳的幾乎沒有。
蔡植騰靠家底殷實在獨石口結交了幫刀客馬賊,而樂雲晉光靠自己的做事謹慎與待同袍仗義,早年在瀋陽一帶小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