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去攙少爺,王學揣回自己告身,在馬背上搖頭晃腦扶長髯。再回想起上回喝酒賭錢的暢快,終於恢復出方才糾葛之前的威風與得意。
“你等頭前帶路,本官要沿途視察一番。”
“喏。”
舊撫順所在東面婆豬江以北,離目的地瀋陽中衛僅有兩天半的馬程。
但要繞到東面去,須走北向,過安樂州走鐵嶺衛,而且先至瀋陽建奴人現稱的盛京,再行東插。
自走出乃蠻人的地盤,黃衝一直在精心設計。路途也是其中一項。
“喂,大帥。”第一次見量地圖的呂元守很好奇。
“叫某什麼?”
“少東家。”
“何事?”
現在有了桌子,罩老柒的紫檀木矮几。所以,黃衝趴圖上親嘴時,呂元守只能看他撅起的屁股。
“剛得個新訊息,樂雲晉曾走過一條去盛京西邊的捷徑。”擠到跟前,看著新標記的地圖,呂元守頭皮發麻,他看不懂,“廣寧後屯衛、懿州站以東,有小路可直通到遼河邊上。只要想辦法跨過河,對面便是瀋陽。”
“那倒是近了不少路。”繼續在用炭條劃拉,黃衝對此提議不置可否。
“我們非要去安樂州找那個韃子的哈達公主嗎?”
“找她幹嗎?”聞聽問,黃衝愕然。
“那為什麼放著近路不走,非要繞上這麼一大圈?”
“你說呢。”
“難不成有人跟蹤?”
“這可要問你的人喲,連老爺私逃都不曉得,怎麼給人做家僕的。”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眼前又是撅起的腚,呂元守哦對著它堅決搖頭,差點把薄薄的瓜皮帽給甩落下來。
“你來是有什麼事嗎?除了樂雲晉講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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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勾拉完成鬼畫符的黃衝直起腰,邊捲起圖邊問打扮成小財主似的呂元守。
“是的少爺,還有件事。”
“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再往前走各處對漢民盤查很嚴,韃子路上看我們的目光也像在看奴隸。”
“那就當自己是奴隸好了,還有其它嗎?”
“少爺,我們幾個商量了幾天,覺得可散些,成多隊或許不那麼打眼。”
“知道某為什麼非要北繞?”
“屬下愚鈍,不知。”
“這個。”黃衝晃著手中的羊皮卷,“明白啦?”
“不明白。”會畫圖有什麼用,何況還是讓人看不懂的輿圖。